北境邊域廣袤,殿下有御下不嚴的地方也可以理解”
“郡主似乎對前線的戰局并不擔心?難道是有穩贏的把握了?”
燕寧托著下巴,眼睛提溜地轉了一圈,“嗯,確實不怎么擔心,畢竟有二叔在前線坐鎮,我很安心,殿下可以把這當做我對燕北軍的盲目自信吧”
談判這件事,最忌心浮氣躁,誰先忍不住拋了底牌,誰就輸了。
可面對著照單全收,刀槍不進的燕寧,完顏烏祿有些煩躁了,他本就不是耐性極好的人,而燕寧現在的樣子讓他完全摸不透,較之之前越發難猜了。
燕寧從他的眼底滿意地讀到了一絲急躁,嘴角微揚,這還早著呢,這就撐不住了,也不知是她變強了,還是完顏烏祿本就這么弱。
“即使我是北周人,也必須承認,燕北軍固然很強,郡主確實有傲氣的資本”,完顏烏祿的臉色不大好。
不怪燕寧如今一副勝券在握的樣子,燕北軍之強幾乎讓所有北周人感到一絲恐懼,這幾十年,北境軍未進寸土,一直維持著‘青南山之約’時定下的兩國邊境。
可如果不是有什么儀仗,他又怎么會撕破燕北和北周之間難得的和平。
雖然出了點意外,但燕懷遠可還在北周境內,而且還有‘遠方朋友’的支持,這仗再打下去,可就不一定是燕北的贏面了。
他學中原文化多年,兵法里有一條一直引以為至理名言——‘遠交近攻’。
“只可惜,你我有一點不同,這一點不同,就足以影響戰局。燕北軍再強,也是臣。”
是臣子就要聽君令,而燕北的君王可不一定站在他們那邊。
完顏烏祿很仔細地觀察著對面燕寧的神情,她似乎深深嘆了口氣,看向他的眼里滿是悲憫,和濃濃的失望,是的,是失望。
“老實說,我真的非常失望?!?
兵不厭詐,她雖然并不覺得要和北境真刀真槍地比拼兵力兵法,相互也會繞到背后用一些旁的辦法制約彼此。
而金陵,確實是燕北的枷鎖,是封著這所向披靡的燕北軍的劍鞘。
可完顏烏祿也實在是太不了解秦旭了,也不夠了解鎮北王府。
燕家和秦家相互制衡多年,最是了解,也最是猜忌,雖然秦旭向完顏烏祿透了燕北的底,但這也只是能夠給前線戰事惹一點麻煩罷了。
秦旭這個人啊,只會做勝券在握的事情,最是能熬能忍,他給了完顏烏祿一點甜頭,但若是沒有大勝的局面,他是輕易不會再在明面上出手相幫的。
像秦旭那樣敏感膽小的人,北周沒有抓到燕懷遠,甚至前線戰事沒有明確的勝利傳回來。
這個雙邊盟約就已經廢了,何況他的太子殿下還在燕北回不去。
而以秦旭那樣的性子,是不會提前給完顏烏祿留下什么通敵叛國的把柄的,一定是通過什么中間人來做這只替罪羊。
至于這個人是誰,對她而言并不重要了。
她不需要知道了,檀州之戰結束,這條唯一束縛燕北的枷鎖即將不復存在。
她只是突然覺得很失望,北周的下一代掌權者,不過如此,而南朝如今的掌舵人,卻是寧愿通敵叛國,也要折了燕北。
燕北居然為了這樣的人而委屈至此,實在是,太好笑了。
“郡主到底想要什么?你把我帶回來,究竟是為了什么?”
長在草原上的人對危險有一種天然的預感,這種看不透燕寧的感覺讓他感覺到十分的不安,完顏烏祿不想在等了,他想清楚地知道燕寧想要做什么。
茶蓋拂過上頭的茶末,燕寧小心地吹了吹,淡淡道,“放心,我請長孫殿下來,不是為了威脅北周皇廷,我這人厚道,雖不至以德報怨,但我也不至如此下流”
她抬起頭,眼里帶著自信的淺笑,她已經沒什么興趣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