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又重新抬起頭,已是一副理所應當的調侃和外甥女被搶走的不悅,天衣無縫。
洛云生別開眼,伸了個懶腰走到秦傾身后的石凳上,他的背影正好遮住他的臉讓人看不到表情。
燕寧微楞著抬起頭看向秦傾,眼中的少年明媚如初,在她頭頂親昵地揉了揉,不答話,笑得滿是寵溺。
只是,只一會兒,他就挪開了眼,燕寧剛想說些什么,外頭又傳來閻孟林急切的腳步聲。
茫然地回過頭,只見閻孟林欣喜地呈上手中的密函,“郡主,軍中急報,王爺有消息了!”
腦中突然回想起那滿是鮮血的白布和一襲白衣鎧甲的鎮北軍,竟有些不敢接。
深吸一口氣,正準備取信的時候,謝輕黃突然伸出手截住了信,“讓我看看吧,夫妻同心,他應該還算平安,鎮北王生死未定,鎮北王妃應該第一個知道”
洛云生想要提醒王妃,身為孕婦,切忌情緒波動過甚,剛準備開口,就瞧見身前的秦傾在背后做了個靜止的手勢。
好吧,夫妻同心,王妃與鎮北王伉儷情深,也應該她第一時間知道,以安人心。
不過倒是對這位王妃更加欽佩了幾分,確實是膽識過人,不愧是鎮北王府的女主人,也只有這樣的女子,才能生出燕寧這樣的奇葩吧。
“老天保佑,他沒事,他沒事,你父王他沒事!”,謝輕黃將手中的信紙交給燕寧,心口的大石落下,反松了周身的力,靠著石桌緩息,謝明霞趕忙上前扶著她坐下。
“平安勿念,諸事順遂,五月初三之前務必點兵入檀州,五月初七吾將火燒虎威神山,毀北境神壇,屆時北周軍返,大兵順勢壓境,與吾手中兵馬聯合,可成連月彎刀之勢,盡滅北周五十萬軍”,燕寧將信上的內容念了出來,心下稍安,是父王的筆跡。
“連月彎刀?”,她酌著這四個字,似乎兵法上未曾提到這種戰術啊。
秦傾接過燕寧手上的信紙,眼里流出幾分懷念,有些悵然,“這是我父王設計的戰術,即使是鎮北王也承認過,于軍事一事上,我父王的天賦要遠高于他”
“所以這封信,是給我的,只有我知道連月彎刀,現在你知道為什么我非要去前線了吧,因為王爺的謀劃,只有我能與他應和”
似乎這是第一次聽秦傾提到他的父王啊,以前只聽父王提過,說先攝政王世子是一位驚才絕艷的人物,只可惜天妒英才,英年早逝,提起這位世子殿下的時候,父王也是這樣一副惋惜和緬懷的樣子。
她的秦傾的父親,應該是一位很好很好的人。
“連月彎刀指的是怎樣的戰術?”
秦傾收回思緒,想了想回道,“攻敵所必救,致使敵方回援,戰場后移壓縮,與后方部隊聯合,可成新月之勢,隨后新月成滿月,將軍,盡誅”
短短一段話,燕寧卻驚駭地有些回不了神,兵法里也有繞敵后方擾襲的謀略,卻遠不及此戰術全面,怪不得,秦傾會說,他的父王,是軍事上的天才。
不對,等等,有問題!
“等一下,父王怎么知道你來了燕北,你到的時候,父王應該還在巡軍”
謝元慈和洛云生一下緊張起來,變了臉色,對視一眼,下意識咽了口水,輕聲等著秦傾圓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