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過來?”
“我點了西山大營十萬兵馬隨行,加上檀州守將十五萬,北境的消息你們應該也收到了,父王借了涼州軍,涼州邊境已陳兵十萬,只等狼煙一起,便深入與父王回合反攻”
燕歸巢眉心緊皺,搖了搖頭,猶豫片刻還是開口說道,“只怕不行,哪怕加上你帶來的西山大營十萬人,檀州現有集結備戰的兵馬也只有二十五萬人,郡主可知此番北周點兵多少?”
他嘆了口氣道,“整五十萬!而且一旦戰線拖長,進入消耗階段,北周后續還能源源不斷增兵過來。而我們只有這十六州作為后盾助力,金陵是不可能給兵增援的”
“即使加上涼州軍的十萬援軍,也才四十五萬人,檀州之外,一馬平川,沒了衛墻的地利遮掩,只能真刀真槍的肉搏,要勝,至少要多于北周十萬的兵馬,如今能從哪里調出這缺了的十五萬人”
燕寧呆了一下,她雖自幼習得兵書,也只敢說是粗通,論實操不及燕懷仁,論天賦不及燕歸巢,一下子竟有些被問懵了。
下意識看向秦傾,秦傾給了她一個稍安勿躁的表情,平靜了心緒,回過神來耐心聽著,又見下首的燕歸巢嘆了口氣,沉吟著說道,“行軍打仗不是一腔孤勇,正面廝殺對敵也不比攻城守城,在北原之上,甚至北周軍要強于我軍,這五萬兵馬的差距,看著不起眼,卻是實實在在的天塹”
腦中轉得飛快,燕寧分析了一下補充道,“而且燕北現有的兵馬不能大動調撥,陽川那邊,也要抽出五萬人擺著,震懾滄州軍,以防后院起火,讓李光逮到可乘之機搞什么小動作。再者,與北周接壤的五洲之地的駐軍也不能動,以防他們明修棧道暗度陳倉。”
“按照燕北當前儲備的兵馬,若是從其余有閑余的州府抽調,大概最多還能抽出十萬兵馬,但若是這五十五萬人撲進去,有去無回,傷的是整個燕北的元氣。”
抬頭看了眼眾人,燕寧苦笑著說道,“最要命的是,燕北不過十六州之地,疆域不必北周金陵遼闊,一旦打上一兩年,之前的休養生息都將盡數作廢,百姓又要過苦日子了”
她就這么平鋪著把事情分析下去,燕歸巢略一點撥,她就知道問題的根源在哪里了,此役一旦拉開,斷沒有回頭的路,這條路,可著實不好走啊。
“那你們的意思呢”,眼神一一掃過,底下一片沉寂,并沒有人接話。
“打,還是不打?”,燕寧笑著又追問了一句。
“打!”,幾乎是異口同聲地,幾人說完都愣住了,里頭甚至還有燕圓月稚嫩的應和聲。
嘴角微揚,擰在一起的眉眼逐漸舒展開來。
從來都沒有選擇,這場仗,再難,也要打,哪怕把整個燕北掏空了,也要打。
燕北,不能再退了。
“五年前,北境集三十萬人突襲寰州,寰州城被劫掠一空,城外尸骨成山,受金陵一句‘燕兵不出點倉山’,八道金牌令箭,硬生生攔下了鎮北軍的腳步,那時我才十歲,做了一個月的噩夢,夢里都是百姓的呻吟和哭泣”
“薊州互市已開三年,北周突然五十萬兵發檀州,撕毀薊州之盟,連下古北城、上河城兩座邊城,若是再退,這北地第一軍就成了一個笑話了,金陵那位就更能吃準我燕北怯懦,得寸進尺”,指尖輕搓著衣角,燕寧看著前方,目不斜視,只堅定地陳述自己的立場。
她的聲音清亮,卻帶著堅定如松的沉穩,“一時之痛和一世之殤,我選前者”
北周來的突然,她總覺得,北境選在這個節骨眼上發兵,和金陵那邊脫不了干系。
及笄之禮過后,她將登武功山祭天臺,正式接掌燕北政權,所以,也已經沒有別的路了,檀州之戰,必須要打,且一定要贏。
“既然要打,父王未歸,前線以衛北將軍為帥,還是先討論一下怎么打吧,父王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