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會做這種殺雞取卵的事情”
“假道伐虢,打滄州,才是上上選,事后甚至還能向燕寧請個功,以最少的傷亡解決眼前的危機,確實是打得一手好算盤”
“不過他不會再往南打了,戰線拉得過長,對北周而言,也是傷及根本的,兵發金陵,燕北就不會袖手旁觀,深入皇朝腹地,反會得不償失”
燕歸巢平靜了一下心緒,思考片刻,忍不住開口問道,“那我們就袖手旁觀嗎?等到北境回過神,遲早,都是要向燕北開刀的,世仇隔怨,不死不休,而且若是北境真的拿下滄州城,燕北就會陷入三面北境所圍的局面,未來將更加被動”
“若是出兵,只怕會更引得金陵忌憚吧,怕是要擔心我們順手再多搶個滄州城回來”,閻清風跟了一句,他隨在燕寧身邊多年,經年浸潤,也算能夠猜到一點金陵和燕北之間的微妙局勢。
一陣突至的夜風吹得檐角的風鈴輕顫,鈴聲悅耳,反顯得夜風愈發寒涼。
秦傾將懷里的人打橫抱起,并不答他們的詢問。
“起風了,該回去了,我們阿寧要睡覺了”
...
秦傾小心地將燕寧安放在榻上,替她仔細掖了被角,連謝明華和謝明霞都不得搭手,只能退在一旁。
“你們郡主今日有些累了,我給她用了一枚軟夢檀香丸,可能會睡上兩日,不必打擾她,前線有我看著,所有的安排也都與鎮北王爺商議過,她繃著好幾日,也該好好休息了”
“平日里你們多看顧些,她最是怕苦,每次有個頭疼腦熱的都不喜歡吃藥,我留了一箱子新制的藥和藥房,一般的小病小痛,照方取藥即可,在這件事上別太驕縱她”
“風來水榭和臥云臺都太過偏涼,馬上入夏了,別讓她在那待太久,日頭移了起風了就把人抓回來”
“政務上能交給謝元慈和霍安他們去處理的就盯著她分發下去,別一個人扛著,讓她得空喘一下氣”
“軟夢檀香方我又多制了三盒留給你們,晚上不好安眠的時候就給她用上,這香氣對人無害有益,可以放心用”
“鳳凰綢也多備了一箱子,不必省著用,江南的織造坊每年會進貢二十匹上來”
.......
喋喋都是細碎的安排,謝明華記了兩三個就覺得有些不對了,猛地抬起頭,秦傾依舊是守著燕寧的姿態,背角蓋得嚴實,連手都沒牽到,眉眼俱是溫柔和濃烈的不舍,看著看著,眼就紅了,聲音也漸漸沙啞。
哪怕是謝明霞這樣粗線條的人,也明顯察覺了問題,喃喃道,“倒不像是囑托,反像是......”
剩下兩個字她沒有再說,反是一把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即使她不說,在場的人也都心照不宣地了然,在心底把她那句話補完整。
倒不像是囑托,反像是托孤!
清風受不了了,上前一把拎起秦傾,眼中透出狠厲,手上力氣半點不克制,語氣冰寒地像是二月初化雪的天,“秦傾你他媽的能不能有點出息,不就是打個仗,是燕北沒有兵了還是前線打敗仗了,和交代遺言似的,怎么,秦世子沒有上過戰場就怕了,還是已經活得不耐煩了,活膩了?”
“閻清風!”
“同月!”
燕歸巢大聲呵止,同月幾乎是同一時間把長劍架上了閻清風的脖子。
“放開世子!”
閻清風緩緩松手,冷哼一聲,譏諷地瞥了他一眼,他看不起未戰先逃的懦夫。
秦傾隨意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領,淡淡道,“不是我活膩了,活得不耐煩了,而是,我有非死不可的理由”
此言一出,營帳內一下子安靜地連根針掉地上都能聽見,隨后滿室都是抽氣聲,一雙雙眼睛睜得老大。
閻清風最是直接,愣了一會后直接開口就是一句,“你他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