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改變了自己想讓顧憐獨自離開的念頭,萌生出了與顧憐一同前往金陵的渴求。她中了一種名為情愛的毒。
    且這種毒,是她心甘情愿,飲下去的。
    假如她能夠活到那一刻,她想要和顧憐一起走。哪怕是死,她也要死在顧憐溫暖的懷抱里,葬入那片顧憐深愛的土地。
    已經(jīng)……不想再一個人走下去了。
    云薇的眼中又重新出現(xiàn)了死寂之色,她看著霽月,又仿佛透過霽月,看著那遙遙無期的未來,她低聲道:“我后悔了。”
    霽月被云薇這摸不著頭腦的話弄得發(fā)懵。
    “顧憐和我不一樣,他是個重情義的,如果我不在了,他會很傷心的。”云薇畫著陣紋,卻仍舊說著話,不知道是說給霽月聽,還是說給她自己聽,“我要是再堅持一些就好了,不回應就好了。”
    “小薇兒。”霽月懂了,可他更頭疼,“你這話不要和他說,他會哭給你看的,就那種一天到晚嚶嚶嚶,哄不好的那種。”
    云薇看了看床內(nèi)睡得香甜的少年郎:“我知道。”
    有些話,她永遠不會和顧憐說,也不會讓顧憐聽到。
    “你說你到底是圖個什么。”霽月卡殼了半天,才長長嘆氣。
    云薇這次是鐵了心要盡快復原月下美人,別說霽月勸不好使,就連顧憐勸說都不管用。她重新祭出了陣法結界,把兩只妖隔絕在外,埋頭在書桌前,看起來到挺像兩耳不聞窗外事的書生。
    好在她還記得按時吃飯。
    顧憐管不住她,便又將目光投向了殷九,每天準時準點出現(xiàn)在東城集市上,和殷九一起進行著采買,不過他買的,大都是時令水果,殷九買的,大都是蔬菜。一邊買,一邊和殷九聊天。
    “少年郎,你就不要指望九瓣黑菩生了,我不可能讓你見她。”殷九每天外出都多一條小尾巴,這條小尾巴還總是碎碎念,他又是無奈又是煩躁,“這事沒得商量,你來找我再多次也沒有用。”
    顧憐不放棄:“可那是唯一能幫到云兒的人了啊!”
    “你確定她會幫你,而不是害你?”殷九側(cè)眸,“就算你見了她,你要怎么去說服她幫你呢?你和她是沾親了,還是帶故了?”
    顧憐無言以對。
    殷九挑了兩顆大白蘿卜:“所以,你趁早放棄。”
    “九爺這么厲害,肯定不會見死不救啊!我小舅媽說了,您就是刀子嘴豆腐心。”顧憐找回了聲音,“何況,九爺也有愛人,如果您的愛人命懸一線,您明知道有辦法可以救她,您會不去做嗎?”
    “爺很強。”殷九斜睨著顧憐,“爺能護她安然。你說得這種可能性并不存在。不過,你為何這么叫霓裳?你干嘛這么聽她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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