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聽云峰的新弟子?”正當明白筠打算與連煦說連城家的事時,一道聲音穿插進來。明白筠回頭,只見身后的少年劍眉星目,身上的衣袍上繡著與剛才那些人一樣的花紋。
她正想喚師兄,就聽那人笑著道“我是嘯胥峰的大弟子,我姓張,我叫……”
“張師兄好。”明白筠直覺此人話多,飛快截斷他的話,笑著問好。
那位張師兄張了會兒嘴,然后惱恨地揉了揉自己的頭發“唉,你這聽云峰的弟子怎么都這樣,我還想你不是連煦,能聊一會兒呢。”
明白筠有些愧疚,正想道歉,卻聽他一股腦說了下去“師妹是新來的吧,你知不知道我最討厭和連煦打招呼了,你覺沒覺得,雖然我也是大弟子,但他總是不記得我,見了我就點頭馬上走,就上次遇到他,哦對,是在第三峰,師妹有沒有去過第三峰……”
明白筠的眼睛規律地眨動著,心中一片冷漠難道聽這位師兄說話,是無名門新弟子的功課?為何不去找同峰的,非要找我?明白筠的眼珠子飛快往右面溜了一下,見那幫剛剛與她笑著打招呼的人不知道何時往右又挪了一個位置,頓時心里瓦涼瓦涼的。
連煦被灌了一耳朵的“師兄”,如今一句話都不想說,只看著主峰中央的臺子發呆。好久才忽然覺得身后沒有聲音,忍不住轉頭,只見一個眼熟的人對著明白筠,嘴巴一開一閉。而明白筠一臉生無可戀,又不敢出聲打斷,沒有半點昨日硬氣的樣子,像個小慫包——欺軟怕硬!連煦心中冷哼,爾后才聽清被自己無意中屏蔽了的說話聲。
“……我也有爬過聽云峰,可惜了耐力太差,走到半路就口干舌燥,暈了過去……”張師兄已經講到自己入門派的事,就見一只手伸了過來,把仿佛認真聽講的明白筠攬了過去。
張師兄終于停下說話,看向連煦,然后有些開心的想要張口,只聽連煦冷冰冰道“閉嘴。”
還不等他垂頭喪氣回去,就聽一個不怕死的聲音響起“不嘛,我還要聽。”阿夢扒著椅子,期待地看向張師兄。不等張師兄欣喜若狂,明白筠就已經緩過神來,像個惡婆婆一樣逼近阿夢
“你說什么?!”
明白筠將她化形,所以兩人間的感應厲害了許多,阿夢往后退了退,然后又一頭栽在明白筠肩膀上“好吧。”
高大的身子靠在明白筠身上,好不怪異。明白筠立馬想起了焉頭耷腦的花朵,忍不住伸手揉了揉阿夢的頭發。“師兄講累了,下次我講給你聽。”
“好。”阿夢高興了些,抱著明白筠的胳膊不放手。正想表示自己不累的張師兄,在連煦眼神的逼迫下不得不回到自己的位置,然后在師父嫌棄的目光中主動噤聲。
此時,掌門已經坐在主座。他身邊的弟子開口“迎門主——”
奇音門天姬觀觀主身著深藍色水紗,帶著晶瑩光澤,恍若夜幕墜繁星一般的,正是靈器暮星衣。她立于一支通身剔透的笛子上,身畔的弟子皆是身著淺藍色衣袍的女子,立在飛劍上,演奏樂器。其聲如天籟,使人聞之忘憂。
“不愧為奇音門幻心陣。”連煦輕聲道。耳尖的明白筠翻了個白眼不記得成周卻記得羽容,不記得張師兄卻記得天音門。忽然看到連煦轉頭,明白筠立馬抓住阿夢的手,絮絮叨叨“你看那奇音門觀主的衣服,就是……”
第三峰峰主依然是白袍黑邊,但白色的袍子用鏡花月繡著無名山脈,黑邊亦是墨石研磨出來的絲線,水火不侵。他容貌清秀并不出眾,但氣質卓然渾厚,令人心安。見天音門觀主駕笛而來,他臉上露出一抹笑意。揮一揮衣袖,便見一支蕭從袖中飛處。他一躍而起,便踏簫迎去。
“起——”
隨著掌門身邊弟子的身影,數道身影騰空而起,天畔出現湛湛華光,與太陽爭輝,漸漸華光大盛,呈紫氣東來的祥兆。在座的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