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處不知名的山溝溝中,一個白衣青年的棋子落在了地上。另一人連忙問“可是出事了?”
白衣青年皺了皺眉,嘆氣“我覺得我妹妹可能不是那么需要我了。”明明親自把對方趕下山,卻又暗戳戳希望她依賴自己——這大概是每個哥哥的通病——舅舅就不會這樣子,畢竟他的妹妹已經(jīng)嫁出去了。明白俊剛剛意識到這個問題,因而長吁短嘆,無法好好下棋。
笙毓一扔棋子“你不是說她會來找你的嗎?”
明白俊又一次嘆氣“可是她不是一個人來見我,也不是為了我而來。”
笙毓“……”你就不能參考一下游山玩水樂不思蜀的伯父伯母嗎?你這樣子惦記著,我也許會忍不住離家出走的——當然他只敢這么想想。
此時龐澄、阮容、明白筠和連煦就這樣在對手眼皮子底下消失得無影無蹤,然后出現(xiàn)在一個陌生的地方——也不全然陌生,阮容還是有些印象的。
“這兒,看起來像是第三峰。”她如今看起來已經(jīng)從被父親拋棄和親近之人死亡的悲痛中緩過來了,四下打量著這個地方,開口道。阮容與第九峰熟識,因而對于第三峰也算了解。
連煦也四處看了看。他不知道其他峰長什么樣,卻熟悉聽云峰。他點了點頭,道“確實還在無名門。”無論在哪個峰,只要是在無名門,就意味著離另外三大家族不遠。但同樣的,無名門那么大,他們一時半會兒也不可能立即發(fā)現(xiàn)他們。加上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那些人如何會料到他們其實還在無名門?這與當初明白筠的消失倒有些異曲同工。
“說來奇怪。”龐澄道,“這第三峰既然與天姬觀觀主聯(lián)姻,為何無名門掌門卻投靠了南界梵家?”
阮容想起一些細節(jié)“說起來,我倒是沒有看到第三峰峰主。”而且這個地方,也只是與第三峰像,但又有所不同……她下意識沒有說出后半句話。
半晌,她又有些后悔,想要開口卻被明白筠攔住“噓——我感覺有人。”雖然四人中除了龐澄洞明,連煦窺見,剩下兩個都是脫殼,但若要論神識,連煦和明白筠是不相上下的連煦天賦好人又努力,而明白筠仰仗的是大祈愿術(shù)中對天道的體悟。
連煦也感覺到了,他一個伸手把最能惹事的明白筠播到自己身后,然后帶領(lǐng)著一群人往有人的方向走那氣息非常微弱,也許那人已經(jīng)半死不活了,但連煦懷疑明白筠一出現(xiàn),那人就會生龍活虎竄起來。
“峰主?”明白筠和連煦同時出聲。他們倆都在典禮上見過第三峰峰主,不過比起那一日的意氣風發(fā),今日見到的這人可謂是生機枯竭,形容枯槁,一派奄奄一息的樣子。
果然,他見到明白筠后眼睛猛地聚焦,努力想要說話。連煦連忙把明白筠推開,換成跟在后面的龐澄。龐澄猝不及防被拉出來,與第三峰峰主大眼瞪小眼。第三峰峰主看著就是已死之身,不知如何堅持了下來,但神識渙散,一開始見到明白筠不知道想到什么,現(xiàn)在見到龐澄又迅速轉(zhuǎn)移了注意力。
他的呼吸愈發(fā)急促,好半晌才吐出一個字“來!”
龐澄猛地后退一步,看向阮容。阮容似乎在發(fā)呆,突然眼前出現(xiàn)龐澄的臉才反應過來“怎么了?”
“他……他……”龐澄不知如何解釋地上那個峰主的話,又覺得不應該讓阮容替他做決定——畢竟今天阮容經(jīng)歷的已經(jīng)夠多了。他毅然決然上前幾步,蹲下“有事……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分明奄奄一息的人不知哪來的力氣握住龐澄的手,驚得他一蹦。不過很快他平靜了下來,因為他發(fā)現(xiàn)第三峰峰主居然在傳功。道意、境界、靈氣……源源不斷從他身上傳給龐澄。
回過神的阮容呆呆地看著這一幕,然后想到第三峰修煉的道乃守本之道。顧名思義,守住本心的道。成周為守山而存在,他所做的一切都為了守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