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阮容便蘇醒過來,四面望去,只見龐澄與連煦正在打坐修煉,而明白筠靠在連煦肩上睡得不成樣子。也許是因為夜晚太過寂靜,她想起第一次見明白筠的樣子,想起第一次見連煦,還有第一次見龐澄……她一點都不像阮家人。
“你醒了?”連煦睜開眼問道,順便挪了挪明白筠的腦袋,免得滑下去。
阮容恍然點點頭,輕聲道“我昏睡后,可有發(fā)生什么事?”
“龐澄正在修煉。”連煦言簡意賅。
阮容想起龐澄獲得的傳承,既欽羨又嫉妒,眼神不由暗淡了幾分。也是,龐澄他從小就說自己只想學習經(jīng)商,不想修煉,還常常被人嘲諷。可是隨著大家年紀漸長,龐澄從不曾落下什么,甚至憑借靈器寶器還能頻頻打臉,可謂是話本主角的標配……
憑什么呢?
見阮容周身又縈繞著若隱若現(xiàn)的碎道氣息,連煦出聲“什么事,等明天再說。”
阮容又回過神,見明白筠正睡得好,龐澄也正修煉入神,便重新躺下,閉上眼也進入五感封閉的修煉之中——既然連煦那么厲害,她也不必太過擔憂吧?莫名心中酸澀,阮容強行壓制這種感覺。
確定阮容五感封閉后,連煦才又一次開口傳音“我遞了把刀給你,為什么不接過去?”阮容主要是困于當前的落差和心境,并不一定走火入魔,而他出言說阮容要走火入魔,無非是提醒明白筠可以借這個機會促使龐澄抓緊修煉。
明白筠向上翻了翻眼睛,直起身動了動脖子“我接刀了呀,只是……你不覺得這樣不大公平么?”
“誰不想要這樣子的傳承,有何不公平?”
“你想要?”
“我……”連煦沉默了一會兒才道,“我大概會心生警惕。”
明白筠嘆氣“塵埃戒有神識但無靈,就是為了防止它生出七情六欲干預對于神王的選擇,也就是說,這是一個單向的選擇,被塵埃戒選擇的人必須要成為神王。若是旁人就算了,但是龐澄……我們都知道這龐家的小公子是沒有什么修煉的。”
“我知道你這樣說是為了激起他修煉的,可是我想給他一個選擇的機會。雖說這是一個為了天下蒼生的舉動,既然承擔了神王的榮耀,就要肩負起神王的職責,可是對于龐澄而言,他根本不想承擔這些,如果這樣騙他,到最后豈不是成了一種逼迫?我甚至不希望別人知道他擁有塵埃戒,因為是戒指選擇了他,而不是他主動的選擇,但世人必定會唾棄他的德行,而不會指責塵埃戒選錯了人。”
“塵埃戒中的傳承雖然只對被選中的人開啟,但只要他缺少神王的力量,無論如何都不可能走向祭天那一步的。我這樣說,也是有自己的私心,說不準他見識了丹藥上的傳承后,就心生向往了呢?”
連煦沉默半晌,才開口“若是非他不可呢?”
明白筠笑笑“至少要先試一下,若真的非他不可,那便非他不可好了。”說罷她的腦袋一歪,又陷入睡眠。連煦覺得若是有人嫉妒陷害她,倒也算是在情理之中。哪個修仙的不是日以繼夜修煉,就她還能睡得著,又偏偏應了凡人與這天地的道,睡著也能算作道心的提升。
第二日,龐澄見阮容醒來后,忙上前問她可有什么不舒服,再三確定沒有后,才搭起爐子準備煉制些大補的丹藥給三人備上,卻被明白筠拉走。他極有眼色地瞟了眼連煦,暗戳戳道“你這樣子拉扯我,就算連城師兄不吃醋,阮姐姐也是會生氣的!”
“美得你。”明白筠飛了個白眼,阮容姐那么高的眼光怎么可能看上龐澄這么個乳臭未干的?以上她不過心里想想,甚至還想到更遙遠的,比如說阮容姐會嫁給什么樣的人,會不會很厲害然后阮父又涎著臉出現(xiàn)?
不過她還是很正經(jīng)的說起塵埃戒的事“你對這塵埃戒可有什么想法?”
龐澄早在看到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