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現在連師父都對付不了那個嚴捷,她更加對付不了。阮容想,這樣也挺好,因為擺脫了情感的束縛,才更會理智地選擇對自己有利的選擇。
球球龐大的身軀靠過來,在她身上蹭了兩下。阮容突然有一種,她與球球相依為命的感覺——這當然只是一瞬之間的感受。她還有明白筠,有龐澄,有連城旭。旁人她不了解,但就明白筠如此在意龐澄,她就明白,她成為塵埃戒之主后,明家一定會幫她的。更何況,無情道的人,怎么會有孤家寡人的感受呢?
她拍了拍球球,道“好了,我們不要亂跑了。”她突然揪住球球的一撮毛摔了下去,球球抬起爪子推她,她使了好大的勁在坐起來,靠在球球的身上大口大口喘氣。
阮容確實適應了最初的疼痛,但是她沒想到這波疼痛更加劇烈。果然是可以偽裝成用來審訊的丹藥,生理性的淚水涌出眼眶,將她的視線模糊。同時她的神識又分外清晰地捕捉到林間的一舉一動,以及,細小但持續不斷地涌入體內的精純的靈氣。
如果在審訊時需要大量的靈氣肯定會被發現,但不需大量靈氣卻可以修復內傷提升境界,那只能提高靈氣的精純度和靈氣涌入持續的時間。阮容閉著眼睛想,或許這種丹藥的本意是提高人的修煉水平,但因為內含的丹藥之間相斥或者其他什么原因,導致了疼痛,又陰差陽錯發現可以借這種丹藥救助犯人,才得以這樣子流傳下來——塵埃戒中的典籍實在是駁雜又精妙。
思及此,阮容又掙扎著起身,躍到球球背上。她想起先前嚴捷每次都能在他們傳送之后立即出現,相來應當與這些陣法有感應。如今師父死了,她不能再久待。
“球球,你慢慢前走,小心不要觸發陣法。”球球怎么能辨認陣法,阮容皺著眉回想先前的一幕幕,“有柳樹、起簾榕的附近不要走進去,能走多遠走多遠……若實在沒有辦法避開陣法,我也不會怪你的。”
起簾榕并不是陣法的關鍵,柳樹倒有些關系——畢竟在九川,柳樹是不會生長在這種地方的。阮容不認識陣法,能憑借先前落入陣法時對周遭環境的記憶拼湊出兩樣不能接近的樹,已是不易。她想了想,割破手指,流了些血在塵埃戒上。
那些血滑過塵埃戒,沒有留下半分痕跡,又在最后即將完全離開塵埃戒時,被吸收了個干干凈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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