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為了和對方兜圈子,不得不遠離原來的路程。原本早該到墮原,卻硬生生被拖到四天后。
喧嚷的昌盛門又重新恢復了往日的冷寂——甚至更加門庭冷清。反倒是附近的街道因為四大家族的人的離去,再次熱鬧起來。沒有那些大家族大門派子弟的警戒,形形色色的人物游蕩在街上,時而有人因為試吃丹藥爆體,時而有人為了一件寶物大打出手,還有白衣翩翩的蒙面女子牽著一個人招搖過市……這兒畢竟是墮原。
一個畫著巨大黑色眼圈的黑衣人擲下零碎的錢幣,拿走攤子上的商品,粗聲粗氣道:“這才是墮原啊,那幫貴重家伙也不知道來這兒干啥!”
攤主畏懼黑衣人的威壓不敢說話,轉頭盤算著應該去哪家偷些東西出來賣,心中不由認同:那種規規矩矩的算什么墮原呢?
“姑娘,你身后那奴隸怎么賣?”幾個女子擠過人群,為首的人問道。
白衣女子微微蹙眉,細聲細氣道:“我家人留給我的,不能賣的。”
對面一伙人交換了個眼神,伸手便要搶。白衣女子矯揉造作地尖叫了一聲:“啊,搶劫了。”一條金色的鞭子出現在她手上,抽得對方四處亂爬。罷了,她捂住心頭,微微喘氣:“嚇死我了。”
方才強買強賣的黑衣男子忍不住皺眉,幾步跨到她跟前,壓低聲音:“明白筠你怎么又惹事!”
明白筠翻了個白眼:“好不容易來墮原,不惹事怎么行?”
“你也順著她!”
被牽著的連煦臉上畫著縱橫交錯的傷疤,抬了抬手,示意道:“我怎么阻止她?”
想起昨天對于明白筠的主意大加贊同,龐澄心虛地抬了抬衣領。
明白筠搖晃了一下身子,細聲細氣道:“啊,頭好暈,我先走了?!笔忠粨],一只金色的蝴蝶落在龐澄肩膀上。
這是他們用來聯絡的方式,不管看起來怎么高級,最終只有一個用處——找明白筠。龐澄轉身,醞釀了一下自己九尺壯漢的人設,邁著大步離開。片刻之后,走入了一家酒樓。
明白筠已經在隔間等著,連煦就坐在她身邊。
“怎么樣,可有禁地的消息?”龐澄問道。
明白筠搖搖頭:“倒是聽說昌盛門門主下落不明。你看那門派蕭條的樣子,不過說來奇怪,若是有大量的人被困在那禁地,四大家族也不像是會善罷甘休啊。”
“四大家族已經盡數撤離……”連煦慢慢道,“放棄這樣一處禁地,確實有些奇怪。”
“這有什么奇怪的,四大家族向來畏畏縮縮?!饼嫵握Z氣里帶著十分不屑。
“不過……這樣一來,昌盛門也算是他們唾手可得之物?!泵靼左迵u頭,“若是他們光明正大強取豪奪,在墮原也不算稀奇,偏偏想要等著昌盛門自己落魄下去……也對,過去大家只爭嘴皮子上的風光和背后下手,光明正大打起來,四大家族也不一定能贏,更何況他們自己內部還一團糟?!?
“既然如此……”連煦突然開口,“我們喬裝一下進去,說不定還能算得上昌盛門半個恩人?!?
明白筠一怔:“有道理!”比起大家心知肚明的豺狼虎豹,他們這個時候混進去作為昌盛門的弟子,再一舉振興昌盛門,豈不是輕易就把昌盛門收入麾下?禁地自然也可以隨便進出!
“沒想到你的心可以那么黑。”龐澄嘆為觀止——這種主意,怎么看都覺得像是明白筠會提出來的。他腹誹了一句。
次日,商量好情節的三人分開進入昌盛門。
“惡毒的”白衣女修來勢洶洶:“我的奴隸丟了,不歸你們管歸誰管?我早就打聽過了,你們門派是這片兒最大的門派!”
單薄可憐的“奴隸”神色倉皇:“難道你們不是門派嗎?難道你們不需要弟子嗎?我不過是中了她家族的詭計,休養些時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