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去紫臺連朔漠,獨留青冢向黃昏……”
化身為龐大石人的慶安之,口中忽然象世俗書生那樣,文縐縐地吟誦起詩句來。
眾人剛才受紫光感染,心中本已寧靜無波。這時聽得詩句,更如真如幻地在靈魂之海產生了一副畫面。
那是一片彌漫著淡淡紫色的奇異所在。天地寂寥,時正黃昏。一望無垠的沙漠盡頭,隱約有一座墳冢。
這樣的畫面,悲涼孤郁,讓人胸中涌動著說不出的悵然。
天地悠悠,我為何來?
這幾乎是所有人不自禁泛起的一種念頭。
慶忌也是咦了一聲。
以他橫絕同輩的靈魂之力,以及堪比問天大能的武道心境,自然不會真被慶安之的這點手段給惑亂。
可自行出現(xiàn)在靈魂之海的這幅畫面,同樣帶給他對于天地人生古往今來的無盡茫然。
嘩啦啦啦……
慶安之身上的紫光消沒不見,青灰色的巖石光澤,倒變得比以前濃烈了數(shù)倍有余。
洶涌磅礴的天地源力鼓蕩在他身體周圍,令虛空發(fā)出喀喇喀喇的炸裂之聲。
砰!
慶安之的身軀再度膨脹高大,竟然達到了三丈有余。
披覆他軀體的青灰色巖石光澤,明滅流動,最終轉化成一種非黑非白的混沌之色。
“這、這是石王附體術中所說的渾石之體!慶安之他居然真的將石王附體術演化到了巔峰大成之境!”
“如今他已具有上古石王在同境同階中的全部戰(zhàn)力了,這也等若是少年時代的石王降臨當今之世了。如此戰(zhàn)力,何人能敵?”
“巔峰大成的石王附體術?少年石王降臨?怎么可能?”
這一刻,所有的慶氏子弟都要靈魂逆亂了。
要知道慶安之秉承初祖大人血脈,武道戰(zhàn)力素來超凡,這算理所當然之事。
就象近來他水到渠成,連破三境,在宗族之內頗引起了一陣轟動。可這也仍在眾人的承受范圍之內。
如果他現(xiàn)在表現(xiàn)出的戰(zhàn)力,僅是遠遠超越了“紫炎天功”小成的慶劫,超越了赤神脈年輕一代第二強者慶旭光,甚至超越了覺醒炎黃血脈的慶道明,這都算不得難以接受之事。
可他偏偏竟將兩大罕世秘術相輔相成,合而為一,擁有了上古石王在同等境界時的十成戰(zhàn)力。
這簡直就是逆天奪命,蠻橫得毫無道理。
因為哪怕是宗族內如今公認的第一天才慶飛陽,在相同境界之時也未必是上古石王的對手。
看來這次神鼎洗禮之戰(zhàn),慶安之拿下其中一個名額,已經是板上釘釘,毫無疑問了。
至于赤隱少主慶忌,別看他和擁有石王七成戰(zhàn)力的慶安之動手時猶占上風。
可強者廝殺,差之毫厘,謬以千里。慶安之此刻憑空又多出了三成戰(zhàn)力,立時便脫胎換骨。擊敗慶忌應是十拿十穩(wěn),輕而易舉。
果然,巍峨如小山的慶安之,再度與慶忌廝殺在一處。舉手投足,一招一式,莫不充盈著沛然無可抗御的恐.怖巨力。
不過三兩個呼息之間,慶忌便已左支右絀,節(jié)節(jié)敗退。
“上古石王,這就是當初的人族大能者在飛天境后期時的戰(zhàn)力嗎?”
慶忌竭力抵擋著慶安之呼嘯而來的拳腳。
這一刻,他胸口如被一方巨大的磨盤鎮(zhèn)壓,完全無法呼吸。只靠一股精源之力在體內貫穿流轉,勉強支撐周身的血氣運行。
“哼!上古石王又如何?他莫非能比天刀血皇慶赤隱大人還要強大不成?
就算是血皇大人,我慶忌終有一日也要將其超越,何況是區(qū)區(qū)石王!”
慶忌絕境之下,反而爆發(fā)出了前所未有的戰(zhàn)意。
喀喇喇!
慶忌雙足死死踏住地面,任慶安之比驚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