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魚還以為此事天衣無縫。想不到皇嫂竟一眼看穿。”
“這不難想。只要想想這件事誰才是獲益者就行了。”
“獲益者。”
“對,這件事的最大獲益者不就是本宮嗎?這個孩子對于對手來說是事關重大的。無論如何他們是不可能對孩子下手的。今天若是一個為你而設的局。那么犧牲麗嬪就夠讓你的名聲一落千丈了。就算對付不了你蕭沉魚,他們也不會犧牲這個孩子的。”
“還真是什么都瞞不過皇嫂。”
“沉魚,你太心急了。這個孩子之所以能保得住,一方面麗嬪那邊自然是有人相助。另一方面,主要也是你皇兄和我沒有沒有干預。”
“沉魚明白,嫂嫂自有嫂嫂的驕傲。自是不肯臟了自己的手。”
“是,但這并不是全部。你想想,當年先帝能為母后做到這種地步。那是因為一方面,你父皇是從黨爭,從兄弟相殘,從血雨腥風走過來的。而你母后也憑一己之力廣為皇家開枝散葉。但嫂嫂只有渠兒一人。皇家子嗣單薄。你皇兄也是有些心軟的。因此這個事情嫂嫂自然不會做,做了只會傷了情分。對渠兒也不是好事。”
“嫂嫂當初若不是為了我,也不會時至今日只有一個渠兒。”
“當初嫂嫂連你都保不住,有多的孩子又怎么照應的過來。沉魚,嫂嫂給你說這么多,只是想告訴你,莫要失了圣心。”
“嫂嫂……”沉魚咬咬牙,有些心酸。皇兄皇嫂這么多年,情比金堅。可皇兄是天下人的,他有整個后宮。即使盛寵不變,皇嫂心里也是有些酸楚的。
“嫂嫂您受苦了。是沉魚考慮不周。”
“沉魚,后宮之中,要護住一個孩子平安長大沒那么容易。渠兒能有今天,靠的是你皇兄和我,靠的是他幾個有為的皇叔。但是即便是這樣,也依舊危險重重半刻不得松懈。”
沉魚明白皇后所說的,的確,在后宮中,尤其是皇兄的后宮之中,不想讓孩子平安長大的人,想將孩子據為己有的人多了去了。沒有必要臟了自己的手。只是想到了自己大限之期,沉魚總是心急著想為她的親人鋪好路。想不到差點連累皇嫂和渠兒。
“嫂嫂,沉魚知道錯了。請嫂嫂責罰。”
“知道錯了就好。那就責罰你為嫂嫂請脈。”
“是。”沉魚笑道。還是皇嫂疼自己,永遠都舍不得責罰自己。
沉魚剛搭上皇后的脈搏,大喜“嫂嫂,您,有喜了。”
皇后微微一笑。
“上回,你傳消息來,說當日適宜有孕,并且能誕下皇子。嫂嫂當日便做了些準備。應該是那日懷上的。希望真的是個皇子。一來渠兒有了可以相互扶持的人。二來,你依舊是我高陽唯一的長公主。”
沉魚縮了一下脖子笑道“這點小心思果然瞞不住嫂嫂。”
“嫂嫂也是想明白了。皇上終究是皇上,他不可能只屬于嫂嫂一個人。若將來嫂嫂依舊只有渠兒一人,確實不穩妥。既然你皇兄心在皇嫂這里。那中宮穩固。圣心就穩固。”
“嫂嫂您放心,沉魚從今往后每日進宮為您請脈。”
“那嫂嫂真是有福了。誰不知道得安國公主請一次脈排隊得要排多久。”
“嫂嫂能一樣嗎。嫂嫂有差遣,沉魚雖是恭候,鞍前馬后。”
“你呀……”
沉魚從棲鳳殿出來。便去了一趟御書房。
皇上這會正在與首輔大人討論事情。旁邊只高公公伺候著。沉魚見沒有外人在,便跪了下去。
“沉魚這是做什么?”
“皇兄,沉魚是來請罪的。”
“請什么罪?”
“今日沉魚確實是不想給麗嬪娘娘診癥。拖拖拉拉的。若是沉魚早一點,就不至于……請皇兄責罰。”
“今日在大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