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國公府三代不得入仕,這一消息無疑是斷安國公府最后一絲在盛京這一權利中心掙扎的可能性。
安國公府被罰之后,直接向皇上請旨回淮陽老家思過。
一家人很快就撤離京城。
沉魚覺得此事有種說不出的怪異。這樣賣子求榮的一個人,即使無力掙扎,也能放的那么徹底?
想不通,沉魚便去了辰王府。
“這件事,你們早就知道了?”沉魚聽過蕭穎辰的解釋。內心充滿震驚。
“是。安國公府沒落多時,一時半會是無法改變。但是國公爺終究是國公爺,還沒有蠢到這種程度。國公府被人盯上對付你,這無疑是要卷進京中最大的權利漩渦中。因此安國公找上了皇兄,將事情和盤托出。希望皇兄能看在先祖的份上,幫國公府一把。”
“既然如此,為何還會有這些事?”
“這個安國公是個狠的下心的。他說國公府沒落了。如今也沒有支撐得起的兒子。倒不如來一個釜底抽薪。先回淮陽老家。起碼保得住一家人性命。好好培養子孫。來日若是子孫爭氣,或許有機會回到朝堂,光耀門楣。”
“他這樣做,倒是叫沉魚有些佩服。可那安少華……”
“安少華愚不可及,安家這場禍事本就是他帶來的。是他先與姚家搭上,當然也不全是這個原因。安國公也是壯士斷腕,廢了這個兒子,以免將來整個國公府都被他拖垮。”
“只是想不到,竟然還有林家……”蕭穎辰說出這句話,見沉魚毫不驚訝。果然,關于林家她也早就知道了。
沉魚陷入一陣深思,這件事情最終這樣也算是完美解決了吧。安國公府沒有背叛皇兄,保全了一家。皇兄的朝局沒有受到影響。而自己也沒有受到傷害。只是,為什么心里這么難受呢。
“既然如此,七哥當時還問我為何不躲開。”
“對不起,雖然我知道這事,可我心里還是希望你會躲開。”
“……”
京城的這攤水,如今越來越渾濁了。沉魚覺得自己越來越渺小。有時候她也分不清自己如今究竟是執棋之人,還是棋盤上的棋子。
“我還有事,先回去了。”沉魚走的有些落寞。
蕭穎辰追了上來,一把扯過沉魚的手臂。
“沉魚,你生氣了?”
“沒有。”
“那你看著我。”
沉魚不知該說什么,只覺得心里堵的慌,扭頭想要離開。
蕭穎辰一把抱住沉魚。
沉魚掙脫不掉,哽咽地說道“七哥如此作什么?昨夜那安少華,字字句句都在誣陷沉魚與他有私情,七哥可有半點放在心上。”
“對不起。起初以為,控制好了局面。只要他攀誣不成。將人交給四哥。安國公府被貶,遠離朝堂,對誰都沒有壞處。可當七哥見到他污言穢語的時候,才發覺自己錯了。當時恨不得將安少華碎尸萬段。皇兄將這件事交給我來辦,我卻辦成這樣。對不起沉魚……”
“如果換做是岱音公主,你也會這樣?”
“……我……”
“你猶豫了,你不會那樣對她的對不對。在你的眼里沉魚根本就不配。”
沉魚跑了出去,徒留蕭穎辰一人愣在了原地。
在他的記憶里,阿音是需要被保護的,要好好寵著的。而沉魚,她無所不能,她很強大。只是,她生氣了。
沉魚不需要被保護,可她要一份維護。
剛出辰王府沒多久。突然一個身影略過。身形如影。這輕功,從雪山出來的。
找了那么久,一直沒有師父和雪山弟子的線索。今日終于出現了。沉魚追了過去。可竟抓不到對方。
轉眼就來到城外一片樹林里。沉魚覺得殺氣逼近。
“糟糕,難道是調虎離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