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快亮時,沉魚起身重新打理好妝容。輕悄悄出了門。
門關上的那一刻,蕭穎辰睜開了雙眼,一句“萬事小心”哽在喉嚨始終沒有說出口。沉魚望著那扇門好一會,暢然一笑。她知道,他的七哥哥醒著。他是戰神,大權在握。他們這樣的人,都不配睡得太安穩。一有點小動靜都會知道。他只不過是在成全她。明明不喜歡,明明不放心。可是她,想要。
“沉魚會小心行事。”她轉身離去,重新回到寶月樓。沉魚將一封信交到紅奴手中。
紅奴顫抖著雙手,又迫不及待地將信展開。信中,主子要自己全力配合臨淵公子。末梢,依舊是一朵梅花印記。
猶記得當初,主子說要挑選一個人來這寶月樓。作為暗衛他們早就知道這是什么樣的一個地方了。大家都面露難色。盡管在九死一生的訓練之中,他們也不曾后退一步。可是寶月樓這趟差,對他們來說都是此生最難的任務了。殿下看著她們,沒有多做為難,只是不知為何,當他轉身離去的那一刻,她卻覺得有些不忍。
紅奴是唯一一個站出來的人,她依稀記得,殿下看到她時,目光在她的臉上停留了好一會,說道“容貌甚好。只是你更像是一株冷傲寒梅,寶月樓這個地方藏污納垢,恐會污了你。”
也不知道哪里來的勇氣,紅奴向蕭穎辰明志道“王爺,給屬下一月時間,屬下定能脫胎換骨。定當不負王爺所托。”
紅奴混進青樓,學習了一月。再見時,多了幾分媚態。辰王盯著她的眼睛,只覺得那眼神倔強的很。對于這樣的一個忠仆,他有那么一刻心生不忍,只是暗衛的職責不就是這樣?為主子生,為主子死,這主子排憂解難盡忠一生。辰王長于盛京權利中心,歷經生死,歷經失去親人之苦。他是戰神,肩上扛著天下太平的重責。只是這么一想,他也就沒有什么猶豫。
就這樣,紅奴進了寶月樓,進了最不堪的一層,脫了何止一層皮,傷了身子,傷了根本。卻初心不變。每次只要看到那落款的梅花,她便覺得滿足。她所有的委屈,每每都會同那落梅一樣,最終消失無蹤。
主子說,完成這件事,便接她回去。在這兒,度日如年的日子就要結束了。她,就要可以回去了,回到主子身邊。
滿眼的對未來的希冀,期待,對自己的厭棄,對回到主子身邊的憧憬的目光,對上這樣一個人,沉魚連醋都吃不起來。不得不說,面對癡心自己的下屬,還能用法得當,這樣御下的手段,自己真是自愧不如。
信在手里揉捏了許久,紅奴終于將那信燒了個精光。前一秒還滿心不舍,下一秒就跪于沉魚面前“紅奴從今日起,便聽從公子吩咐。”
“多謝紅奴姑娘。”
“紅奴不敢。”
紅奴讓身邊的丫頭幫沉魚送了兩封信,分別是到公主府和辰王府,交給安國公主和暮公子的。不過多時,寶月樓門口出現了一輛馬車。那樣大的車型,一看就不是普通人有的。再看看上頭的牌子,“辰”。竟是辰王府的馬車。眾人倒吸一口涼氣。莫非是不染塵埃的辰王殿下到這個地方來了。
只見來人說道“辰王殿下和暮七爺有請臨淵公子到望江樓一敘。請代為通報一聲。”
“什么?臨淵公子?可是天下第一神醫臨淵公子?”眾人只覺得這驚嚇是一陣接一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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