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滿月聽見這聲慘叫,停下控制韁繩的動作,朝馬背上看去。
只是馬背之上,哪里還有人啊。
她匆忙瞥見郡主的下墜之勢,本能地松開韁繩,想要奔過去救人,可是卻被受驚的馬兒給撞倒在地。
等她從地上快速抬起頭來,卻看見郡主根本沒摔倒在地,而是被人給救下了。
那人倒像是昨晚上嚴小將軍旁邊,另一個身披銀甲的人。
看見郡主被救下了,滿月這才摸摸有點被摔痛的屁股,打算自己爬起來。
然而她低頭之后,再抬起來,面前卻多出一雙手。她有點淚目,心中希望面前之人是隱川的念頭一閃而過。
怎么可能是呢?
隱川的手掌她還不熟悉嗎?寬厚且有力,上面還能看見一層不厚不薄的繭子。
然后此時出現在她面前的這雙手,雖然一眼就能看出是個男人的手掌,但是上面的精致畢露無疑。
滿月眼皮都沒抬一下,像是沒看到一樣,并沒有伸出手掌去接受這雙手的幫助,而是自己撐著地面站了起來,快速拍了拍屁股后面的塵土。
等她做好這一些,再抬頭認真打量面前之人時,這才有點驚訝地開口“小的見過小將軍。”
她沒想到,身為郡主的親哥哥,第一時間居然沒有去查看妹妹的情況,而是走到自己面前來,對這個牽馬的伙夫伸出援手。
嚴辰逸看見這個矮壯小漢并沒有什么大礙,這才轉身過去查看自家妹妹的情況。
葉子風還保持著把靈韻抱在懷里的模樣,一臉深情地看著她,直到嚴辰逸走過來輕輕咳了一聲,他這才察覺過來自己在眾人面前的不妥,立馬松開了手。
靈韻突然被這么一嚇,在葉子風懷里緩了那么片刻,這才醒轉過來,登時有些怒不可遏地走過去,質問道“秦月,你怎么凈給本郡主使絆子?讓你牽個馬都牽不好,也就只能在伙夫營里頭洗個菜了,你以后回去還怎么給家里光宗耀祖啊……”
滿月正準備充耳不聞、這即將劈頭蓋臉來的一頓責罵,卻聽見這個郡主越說越不對勁,遲疑著開口問“郡主,你在說些什么?”
靈韻突然被他打斷,又無厘頭地繼續說“你摔到哪里沒有?”
其實靈韻不過是在葉子風懷里的時候突然一瞬間心跳加快了,還莫名其妙緊張起來,這才借著由頭,走過來質問秦月的。
她像是在轉移自己的注意力,又更像是在轉移眾人的注意力。
不過靈韻心中已經決定,原諒葉子風這一回了。誰讓他之前那樣不講義氣,當上校尉就不來管自己了。
但是這個心里的決定,可不能被葉子風看出來才是。
滿月雙眉一挑,頓時覺得面前這個陰晴不定的郡主,莫不是想要找自己的麻煩吧,“沒,沒事。”
“你沒事,本郡主差點被嚇死!”靈韻繼續陰晴不定。
反正現在只要不和葉子風對視,她胡說八道什么都可以。
天知道,她剛才的心跳是有多塊,然后一拍一拍地漏。
她不知道這是什么感覺,只是打心眼里覺得,這個感覺很不好受啊。
嚴辰逸走過來,沉聲說“好了,既然大家都沒事,繼續趕路。只是這一帶山路石子眾多,你先別騎馬了。”
靈韻哪肯,“哥,我還是騎馬吧,這一路走來,我的雙腳都快走斷了。好不容易有匹馬可以背著我走,我才不會摔一下,就不騎了呢。”
嚴辰逸看她一眼,“剛剛的危險,你都忘記了嗎?若不是子風及時接住了你,你現在還有口氣說著要騎馬嗎?”
提到葉子風,靈韻立刻噤聲了。
但是她不說話,不代表葉子風不說話啊。
“辰逸,你先趕上前去,我留在這里,和靈韻同騎一匹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