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你……”
兩人發出的問句,更是一模一樣。
隱川轉回頭來,發現前面的嚴大將軍和征護軍,正像看鬼一樣地看著他。還有嚴大將軍舉起來的手,正發著抖似的指著自己。
對這兩人的怪異舉動,隱川并未作出任何反應。
倒是嚴辰逸看不明白了,在三人之間看來看去,看了好一會兒,這才問“爹,征護軍,你們這是怎么了?”
他這一發問,倒像是驚醒了兩人。
兩人雖然沒有繼續指著隱川了,可是秦大將軍卻驀地站起身來,連帶著征護軍一道,往隱川那邊的方向快步走去,出人意料地彎了腰、拱手朝他、異口同聲道“見過秦將軍。”
原本淡定的隱川,這下子是真淡定不起來了,臉上微現出疑惑之色,問“嚴大將軍、征護軍,你們、應該認錯人了。”
雖然他也姓秦,可是從來沒當過將軍啊。
看著隱川自己都這么說了,嚴辰逸自然和他的想法一致,忙往前一步,雙手扶起微微彎腰拱手的兩人,解釋說“爹,征護軍,這就是我前兩天從武器營提拔上來的秦校尉,何來秦將軍之說?”
其實他更不覺得兩人是認錯人了,而是出現幻覺了吧。明明墨國朝堂之上,并沒有一位健在的、且姓秦的將軍啊。
而且,拋開這一切不說,即便是真有這個秦將軍的存在,那他爹也是堂堂皇上親封的嚴大將軍,何至于要對另外一個所謂的秦將軍,這樣俯首稱臣呢?
聽到兩人都如此堅定地否認,嚴大將軍和征護軍這才慢慢地抬起頭來,看向面前的隱川。
此刻距離很近,兩人將隱川一張臉看得十分清楚。
嚴大將軍眸子中一時色彩難辨,終是帶著疑惑開口“這世間,竟然有長得如此相像之人嗎?”
“不過這樣仔細一看,倒是比以前,還年輕出許多。”征護軍同樣緊緊盯著眼前的人,不由自主地說。
“你、你真不是秦將軍秦武?”嚴大將軍終究是難以置信,又不死心地問了一遍。
因為眼前這人,實在是跟十幾年前他見過的秦將軍,像是同一個模子里面刻出來的。
“你說的秦武,”隱川說完,頓了片刻,才道,“可是武功的武?”
“正是了,正是了。”嚴大將軍一把老淚縱橫,幾乎要滴下辛酸淚來,“你是不是認得此人?”
嚴辰逸顯然一直被蒙在鼓里,根本不知道他們在說些什么,但還是和征護軍一起,將目光投向了正要開口回答的隱川。
“我爹也叫秦武。”隱川說完,像是怕引起什么混淆一樣,又補充了一句,“只不過,他一直都是連綿大山里的一個普通獵戶而已,應該不是你們說的什么秦將軍。”
想來這天底下重名的人,多了去了吧。那一個小小村子里,還能輕易找出兩個同名同姓的人呢。
到目前為止,隱川仍然沒有把他們口中提到的“秦武將軍”,和他那個獵戶爹,聯系在一塊。
聽他說得極有理,嚴辰逸忙替他解釋兩句,“爹,這么說來,您和征護軍都認錯人了。這墨國人口不少,同名同姓跟模樣相像的,都是免不了的。”
再說了,既然那個秦將軍都已經是一個將軍,又怎么甘心去大山里面,只當一個打獵為生、看天吃飯的獵戶呢?
更加不可能把自己兒子都培養成一個獵戶啊。
想來這一切,除了模樣跟姓名搭得上一點邊,其他根本就是天壤之別,因此嚴辰逸是絕對站在明顯也云里霧里的隱川這一邊的。
誰料,聽嚴辰逸這么一說,嚴大將軍和征護軍兩人的眸子里,閃出了奇異的光芒,在燭火照亮的帳子里,顯得格外引人注目。
嚴大將軍看向自己兒子,語重心長道“你還年輕,有很多事情你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