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月隨便在外面找了塊干布,磨蹭了一會兒才往帳子里走去。
誰知她才一掀簾帳,便看見郡主正在用衣袖替葉校尉擦著臉頰上的水珠子。
葉校尉一臉的含情脈脈,像是在郡主的面前要化成一灘水一樣。
這畫面實在太過美好,滿月根本不想進去破壞兩人的氣氛,正要放下簾子悄默默地走開。
誰料手還沒來得及放下,一只腳不小心踢動了地上的一塊小碎石,弄出了些不合時宜的聲響出來。
“吱!”
聽到這個聲音,靈韻迅速抽回手、飄然落座,像是什么也不曾發生一樣,看向帳子門口露出來的半張灰臉,說“秦月,葉校尉等你這個干布都等了許久,快點進來給葉校尉擦擦臉吧。”
滿月只得掀開簾子,拿著干布走到葉校尉的面前,慢悠悠地、一狠心準備動手替他擦擦。
葉子風卻一臉嫌棄地從他手上取過干布,隨意往自己臉上抹去,口里還嘟囔著“本校尉自己來。”
滿月小聲地呼出了一口氣,轉眼間已經退了老遠,徑直站到了郡主這一邊上。
“什么味道?”葉子風拿下臉上的那塊干布,又放到鼻子邊嗅了嗅,隨即瞳孔放大,甩著干布問,“秦月,你這干布從哪里拿的?”
“回稟葉校尉,我在馬欄邊上隨手取下的一塊,看著還算干凈……”好吧,外面黑燈瞎火的,她還真沒怎么看清。
葉子風一張俊美的小白臉瞬間黑到了極點,難得地沉聲說“我說怎么有一股馬尿味。”
“啊?不是吧。”滿月又有了想溜的沖動。
誰料靈韻聞言驚喜地開口“不錯嘛葉子風,你的聲音什么時候變得這么有磁性了?”
猝不及防被心上人這樣一夸,適才還怒氣沖沖的葉子風,一下子黑臉泛了絲紅,隨意地將帶有馬尿味的干布一丟,故作豪爽地道“本校尉的聲音,向來如此。”
隨即還裝作不經意間朝他對面的郡主放了個自認為迷人的眼神。
滿月一咬牙,狠狠憋住了笑出來的沖動。
終于在幾人等得望眼欲穿之時,那被遣去伙夫營的站崗士兵這才提了一個食盒回來。
滿月接過食盒,將里面的飯菜都端了出來,放到桌案之上,而后將食盒的蓋子重新蓋上,微微躬身說“郡主、葉校尉,您二位慢用。”
說完轉身就要走,卻聽見后面傳來郡主的聲音,“秦月,你不是也餓了嗎?把食盒放下、快過來一起吃。”
自從在伙夫營待過一段時間之后,靈韻早就忘記了什么尊卑之分,覺得朋友之間一起吃飯,不管是端著碗吃飯、還是一起坐著吃飯,那都是最好的佐料。
滿月立即擱下手中的食盒,飛快地轉身行禮道謝,然后迅速給自己搬了個小板凳,徑直坐在兩人的對面,行云流水地問“屬下沒有、打擾到您二位吧?”
靈韻臉頰上劃過一抹尷尬,隨即恢復正常,拿起手中的筷子,往碗上敲了一下,說“再瞎說,這些飯菜可就沒你的份了。”
她同葉子風,分明是清清白白的好嘛。
靈韻一邊想著,一邊瞄了一眼對面的葉子風,不知怎么竟然在他白皙的臉頰上看到了兩抹不自在的紅暈。
“葉子風,你臉紅什么?”
“有嗎?應該是穿多了,有點熱。”葉子風趕緊收起腦海中某些不可描述的記憶片段,認真拿起筷子,看向桌案之上的菜肴。
卻發現,秦月這小子竟然毫不客氣地正在狼吞虎咽著。
“秦月,你是幾天沒吃過飯了?”葉子風本以為,即便這秦月再怎么厚臉皮、再怎么不懂禮數,也該知道以他現在身為一個隨從的身份,能夠同桌和主子吃飯已經是天大的榮幸了。
竟然還有膽子大吃大喝、一點也不謹小慎微的嗎?
葉子風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