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曾婉凝這么一提,云卿芷便又沉思下來。
哪怕已經(jīng)過了頭三個月,可近些日子來,她每天依舊生活的小心翼翼,就怕肚子里的孩子有什么閃失。要說意外嘛……就真的只有被蘇玖玥潑了一杯熱水了。
可就如云沐晴所言,一杯熱水,斷不可能讓自己流產(chǎn),那么到底是哪里出了錯呢?
云卿芷又細細把今天在宴會上所發(fā)生的事,從頭到尾過了遍。
她同云辭墨搶座位……蘇玖玥把熱水潑在自己身上……換被熱水弄濕了的衣物……坐在蘇玖玥的位置上……吃飯喝水……
喝水!
雙眸中閃過縷縷精光,云卿芷突然想到,她換好衣服回到宴會時,坐的是蘇玖玥的位置,用的碗筷是丫鬟新添的,可用的杯盞……
“春兒。”云卿芷叫道。
一直低垂眉眼站在門口的婢女不知云卿芷為何會突然叫到自己,又聯(lián)想到現(xiàn)在的情形,下意識的以為云卿芷認為自己滑胎和自己有關(guān),不由得雙腿一軟。
“在……”
春兒穩(wěn)住心神,邊在心中安慰自己,邊慢慢移步走到云卿芷身前,垂頭顫聲說“五小姐……”
指尖抵著手心,云卿芷喘出一口粗氣問“我且問你,壽宴上,我坐到蘇玖玥的位置上后,你可有另拿了一個杯盞給我?”
杯盞……
春兒略微思索了會兒后,本就蒼白的臉色瞬間白里發(fā)青,猶如個死人般,磕磕絆絆地說“回五小姐……奴婢,奴婢忘了。”
“啪!”
春兒的話音剛落,左邊的臉上就傳來一陣火辣辣的痛,就連腦中也“嗡嗡”的,眼前一片花白。
云卿芷狠狠給了春兒一巴掌后,依舊覺得不解恨,抬手又往她的右臉上甩了一掌,這才怒罵道“你為何不連那杯盞也換了?你個賤人,你到底有何居心,你!”
云卿芷簡直被春兒氣的頭疼,罵了幾句后,便覺得腦子里暈倒到的,甚至踉蹌著往后退了幾步。
云老爺子見此,皺眉問“卿芷,你這個婢女到底做了什么?能讓你如此大發(fā)雷霆?你快同爹仔細說說。”
云卿芷雖然生性刁蠻跋扈,但也不會在眾目睽睽之下,狠狠抽一個婢女耳光。先才聽她說什么杯盞……莫非自家女兒流產(chǎn)就與這事有關(guān)?
“爹!”云卿芷戚戚然喚了聲,“母親的壽宴上,女兒不是被那蘇玖玥一杯熱水潑在身上嗎?我回去換好衣服后,等回到宴會上,蘇玖玥已經(jīng)回去了。曾婉凝怕女兒著涼,讓我坐在了原先蘇玖玥所坐的位置上,因為那里避風。于是春兒就重新拿了套碗筷給女兒,可,可是……”云卿芷說到最后,已然泣不成聲。
屋里的眾人都是人精,稍稍把云卿芷的這兩段話聯(lián)合起來便立馬想明白,原來云卿芷認為自己流產(chǎn),是與那個酒杯有關(guān)。
云老夫人凝聲說“酒杯……”
如今卿芷已經(jīng)懷孕三月有余,胎兒已經(jīng)穩(wěn)定,一般的法子,還真是不能讓云卿芷墮胎。
跟酒杯沾邊,而又能讓人流產(chǎn)的東西……
眼中劃過冷芒,云老夫人繼而皺起眉頭,已經(jīng)過去許久,宴會上用的杯盞早就被人清理干凈,哪怕有人在上面下了藥,怕是也查不到了。
“這個香味……卿芷,難不成,你有孕了還日日熏香?”
就在云老夫人苦惱時,一直沉默不語的云則天突然開口,沒頭沒腦的問了句。
云卿芷還在氣頭中,聞言以為是自家親哥哥責怪她在孕期熏香,不由怨道“是啊,但是我這都是找京城神醫(yī)幫忙配制的,與其說是香,還不如說是安神凝吸的藥草。”撇著云則天,云卿芷沒好氣的說“雖然我平日是粗心了點,但有關(guān)孩子的事,我還是挺上心的。怎么,大哥,難道你懷疑是我把我的孩子弄掉的?”
云則天只搖搖頭,“兄長不是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