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娘的!”張牛犢狠狠的在他自己一頭雜亂的毛發上搓了幾下,神情暴躁,罵罵咧咧的道:“你大爺的!知道不是我,還來找我,看老子好欺負是吧?去你娘的個蛋……”
張牛犢很暴躁,梧桐巷沒了,他這個班頭自然也當到頭了,梧桐巷雖然油水不多,但在這里他好歹也是說一不二的大爺,出了這里,誰認識他張牛犢。
現在他心情本來就不好,一堆人還來煩他,本來看著人多,他也卸任在即,所以不想搞出大事,才讓手下好言好語說了半天,沒想到這些人如此不識好歹,實在忍無可忍。
彭!
“娘的!既然好話你們不聽,就別怪老子將事情做絕了!”張牛犢彭的一聲,將大刀往地上一柱,轉身對著身后的二十幾個手下吼道:“將刀給我扔了!拿上棍子,給我狠狠的打,將這些不識好歹的家伙轟出去!”
如果不是心有顧忌,張牛犢就直接讓手下提刀上了。
“班頭……這樣……不好吧!”
張牛犢旁邊,一個帶著皂巾的衙役,神情猶疑,小聲的勸說。
其他衙役也是一臉認同。
梧桐巷來了接近二百多人,而他們衙役,加上張牛犢滿打滿算也才二十四個,真要起了沖突,一個不好激起這些人的兇性,到時候還不一定是誰打誰!
事實上緝私衙門的衙役,除去班頭是縣衙指派,擁有正式的身份,其他衙役也就是披了一層皮,并沒有在縣衙報備,沒有正式的身份,大都是班頭從城中一些幫派中招募而來,薪酬更是由班頭自行籌措。
按理說既然是混幫派的,膽子不會太少,都該是狠角色,讓他們去教訓手無縛雞之力的平民,都不該有猶豫的。
事實也確實如此,如果是其他區域的緝私衙門的衙役,都不用班頭發話,敢聚眾在他們大門口鬧事,早就抽刀子上了。
然而梧桐巷卻是例外,原因就是這地方住的都是窮苦人,沒什么油水,榨干了都撈不出來幾滴的那種,自然沒什么人能看的上。
特別是那些狠角色,習慣了大碗喝酒,大口吃肉,讓他們來梧桐巷過苦日子,自然不會有人愿意,即便能披上管府的皮,他們也不怎么看的上。
因此能來梧桐巷的,都是那些幫派底層人員。
沒什么大志向,不夠狠,進幫派也只是求個閑飯吃的苦哈哈。
平時讓他們撈些好處,管管平民,耀武揚威一下還行,真要他們來真格的,膽子卻還小了點。
不說現在的大場面,就說平時遇到稍微狠一點的平民,先慫的都會是他們。
見自己手下既然敢質疑自己。
張牛犢眼睛一瞪,雙眼含煞,雖然沒說話,可眾衙役卻是心中一寒,爭先恐后的跑回衙門里頭,不一會再出來時,他們手中的大刀,已經變成了一根根長長的水火棍。
雖然心中萬般不愿,可比起面對手段狠辣,脾氣暴躁的張班頭,他們更愿意去面對一群手無寸鐵的平民。
“給我狠狠的打!”
張牛犢滿意的轉身,長刀一指,如同指揮作戰的大將軍,在發出沖鋒的指令。
“住手!”
眼看一場沖突就要開始,畏手畏腳的衙役們,手持水火棍就要往人群里招呼,陡然間,天空一聲炸響,一聲震天的大吼傳出,將衙役們的動作硬生生喝止住。
所有人下意識的尋聲望去,卻見一個渾身臟亂,臉上布滿黑色污穢的青年,雙手高舉,同時不斷跳躍,在砰砰聲中以他為中心泥飛四起,地面開裂,以此彰顯存在感。
整出這么大聲勢別人想不注意都難。
“讓一下!讓一下……”
楚朝陽不斷吆喝著,讓他前面的人讓道。
“木頭!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