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沒有想過爺爺。
在整個霍家對她最好的就是爺爺了。
她這樣做是毀了整個霍家,也毀了爺爺這一輩子的心血。
車子在警局門口停了下來,司機小心翼翼的提醒了一句。
“到了。”
金杏似乎在出神,依舊坐在座位上一動不動。
霍纖茹的神色驟然一緊,現在霍家得罪了楊國棟,日子本來就不好過,自己也并沒有嫁給白子凌,跟個得不到白家的幫助,如果讓這個女人把霍家的這些丑事都抖落出去,霍家還怎么在海市立足。
況且如果白子凌真的知道了自己做的那些事情,是絕對不會娶她的。
不,她好不容易才走到了這一步,怎么可能讓自己的心血都付諸東流呢?
趁著金杏愣神的空檔,霍纖茹忽然鬼使神差餓撲了過去,金杏只覺得身旁的白色影子離自己越來越近。
金杏下意識的攥緊了手中的匕首,意料中的搶奪并未出現。
很顯然,霍纖茹想要的不是她手里的刀。
利刃刺破血肉的聲音在狹窄的車廂里驟然響起,于此同時,濃重的血腥味以霍纖茹為中心四下蔓延開來。
金杏猝然松了手,匕首咣當一聲落在她腳下。
“救命啊,殺人啦。有人殺人啦。”
坐在前排的司機嚇的待滾帶爬出了車廂,徑直向門口站崗的警察撲了過去。
金杏看見霍纖茹嘴角綻開了一抹詭異的笑意,混合著濃重的血腥味,落進金杏眸底,她慌亂的呆坐在原地。
霍纖茹裙子上綴滿了一朵朵嫣紅,像是黃泉路妖冶的彼岸花。
不,她不是故意的,她不想傷害霍纖茹,她只是想要一個交代。
金杏只覺得自己的大腦在那一瞬間變得一片空白,她如同傀儡一般被戴上手銬,摁坐在坦白從寬,抗拒從嚴的鮮紅大字之下。
直到響亮的耳光聲在昏暗的審訊室中驟然響起的那一刻,金杏才徹底的反應了過來。
臉上傳來一陣火辣辣的痛感,白皙的臉上瞬間便腫起來五個高高的指印,幾個警察在一旁虛攔著唐守仙,走過場似的勸到。
“霍太太,您別太生氣了,在警局是不能隨便動手的。”
唐守仙的嗓音瞬間提高了好幾個分貝,一手指著金杏,聲嘶力竭的沖那幾個攔著她人喊到。
“這個女人把把我女兒捅到重傷住院,現在還沒有醒過來,我打她一巴掌怎么了,這種賤人死不足惜!”
死不足惜。
死不足惜。
她死不足惜。
金杏抬頭看著狀若瘋癲的唐守仙,忽然勾唇笑了笑。
她真是羨慕霍纖茹啊!有一個這么疼她愛她的媽媽。
可是金杏呢?
霍家收養了她,卻不肯善待。
欺她毀她害她,本都可以咬著牙忍下來。
可她們連奶奶都不肯放過。
此生最愛她的人,在霍家,被挫骨揚灰,一生入不了輪回路。
金杏笑的犀利至極,昏暗的燈光打在她臉上,將那張臉照的有些扭曲。
唐守仙狠狠的皺了皺眉,嫌惡的瞪了她一眼。
“你這個小賤人瘋了吧!居然還有臉笑!”
是啊!
她是瘋了。
瘋了該有多好。
這一生受過的苦,是不是都可以忘記?
金杏臉上的笑容在那一刻忽然凝結,她呆呆的看著忽然出現在面前的那個男人,心疼的恍若被人執著一把刀,緩慢的凌遲著。
白子凌的眼眸中閃過了一抹復雜的情緒,有痛惜,擔憂,但更多的,還是不可置信的失望與厭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