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幾分鐘后車子停了下來。
鐘聿替梁楨開了車門,眉梢抬了下,“敢不敢跟我進去?”
梁楨看了眼,是座三層小樓,帶個院子,獨門獨戶,很有格調的樣子。
有什么不敢呢!
她邁腿下車,卻聽到“撕啦”一聲,腿根颼颼涼。
梁楨內心有片刻絕望,可恨超跑底盤低,下車幾乎得從椅子上爬出去,幅度邁得大了點,怕是裙子已經裂到底了,但她臉上還是保持神色無恙。
鐘聿先進屋,開了燈,大概是光源來得猛了些,梁楨那手臂擋了下,須臾之后才落下來,抬頭卻見鐘聿正直勾勾地盯著自己看。
剛才外面太暗了,什么都看不清,這會兒屋里敞亮,白的腿,嫩的肉,襯衣扣子被拽掉了好幾顆,侃侃遮不住胸前風光。
下邊半身裙是門店統一讓裁縫定做的,材質不算好,接縫處被撕開了豁口,剛才下車的時候已經徹底崩裂了,隱約可以看到抵庫的顏色,又剛淋過一場雨,渾身通濕,該露的不該露的全都映得映了出來。
“鐘聿!”
“嗯?”
“看夠了嗎?”
鐘聿立即把目光挪開,握拳抵唇咳了聲“那什么,拖鞋在柜子里,自便!”
他扭頭往客廳走,步調還算穩,可架不住心臟噗通噗通跳得快窒息。
日哦,她這算二次發育嗎,怎么看著尺寸比五年前漲了不少?
鐘聿進屋之后梁楨又在門口站了一會兒。
其實不是害怕與他獨處一室,畢竟五年前也不是沒有過,但這步邁進去,梁楨知道恐怕很難再跟他撇清關系,只是想歸想,現實歸現實。
她現在衣衫不整,連鞋都只剩一只了,這鬼地方大概也打不到出租,不可能真的步行下山。
梁楨性子是犟,但她并不蠢,識時務者為俊杰,權衡利弊這方面她一向都很擅長,所以短暫猶豫之后很快就釋然了,摘了腳上唯一一只鞋,絲襪早被撕爛,索性也不要了,直接脫下來丟進了垃圾桶。
梁楨也沒拿鞋,光著腳進屋,絲毫不扭捏。
“能否借地方洗個澡!”身上濕乎乎的怕再拖下去得感冒,她連生病都是奢侈。
鐘聿隨手指了個方向。
梁楨身上還背了只雙肩包,里頭都是她平時隨身帶的一些資料,她將包擱沙發上,直接進了浴室。
山里安靜,淅瀝瀝的水聲很快就從浴室那頭傳來,回蕩在開闊的廳堂里面,猶如一只利爪在鐘聿心口抓啊抓,撓啊撓,撓得他喉間發燙,來回在客廳踱步子,可是不管用,腦子里飄來飄去全是剛才梁楨站在門口的模樣,皮膚很白,腿也好看,濕透的上衣更是將……日,好抓狂!
鐘聿扯了兩顆襯衣扣,去冰箱拿了瓶冰水,剛灌兩口……
“抱歉,能否……”
身后傳來動靜,鐘聿回頭,只覺一股熱血直往天靈蓋沖,嘴里含的礦泉水往下落,簡直是冰與火的碰撞,嗆得他含腰咳了好幾聲。
“你…”他邊咳邊喘,目光卻牢牢釘在梁楨身上。
梁楨直條條站那,平肩細腿,身上就裹了條浴巾。
完了完了,鐘聿腦子里糊作一團,半餉才找回聲音,“你是女的嗎?怎么這么隨便?離我遠點!”
他恨得要命,又氣又抓狂,可是抓狂之余眼睛還黏在梁楨身上。
梁楨完全摸不透他的氣門在哪,面無表情地問“衣服爛了,能否拿套你的給我穿一下?”
鐘聿這才別過頭,扔了水瓶上樓。
等梁楨換好衣服從浴室出來,鐘聿神色已經恢復正常。
“聊聊?”
“聊什么?”
“聊聊你和剛才那男的什么關系?”
梁楨怔了怔,“你覺得我跟他會是什么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