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聿把車停到路邊。
「我燒退了,背上的傷也快好了……」
不行,苦肉計痕跡太明顯,好像在故意博取同情,刪了。
「我把上次醫院配的兩包藥都吃完了。」
嘶…好像也不行,太傻!
鐘聿坐在車里,嘴巴咬著墨鏡腿,手指在手機屏幕上敲敲打打,糾結萬分,內心的小波瀾不斷撞擊,一通狂風海嘯后對話框里就留了四個字——「我病好了!」
這邊梁楨正在病房收拾東西,突然收到他的短信,打開看了眼,眼神靜了一秒鐘,但終是沒有回復,把手機擱一邊繼續做自己的事。
唐曜森那場會開了兩個多小時,結束已經快十二點了,他匆匆拿了東西進辦公室,撥了座機給王楊。
“讓你中午定的餐到了嗎?”
“到了,我現在給您拿過去。”
鐘氏枝系龐雜,部門眾多,每次早會都是開得沒完沒了,各種扯皮,所以臨開會前他早早跟王楊交代好,讓他提前打電話給餐廳準備午飯。
幾分鐘后王楊拎了兩只紙袋進來。
“粥,湯,另外還有幾個菜,都是按照您交代的去準備,清淡養胃。”
唐曜森應了聲。
王楊又問:“需不需要給您安排司機?”
“不用,我自己開車!”
他拎了紙袋起身,又交代:“下午我不一定能過來,有事打我電話。”
“好。”
唐曜森乘電梯直接去地庫拿車,一路步履匆忙,只是剛坐上車,手機鈴聲就響。
“喂,老鄭。”
“你昨晚送過來的那姑娘出院了。”
“出院?她這種情況怎么能出院?”
“是不能,但她自己要求,也辦好了手續,醫院這邊能怎么辦?”
“那你不會攔著嗎?”
“我怎么攔?總不能拿根繩子把人給你綁起來吧。”
老鄭也是頭大,他上午有場手術,做完出來就已經快十二點了,換了衣服第一件事就往消化科那邊趕,結果到了才知道人已經走了。
他心下就覺得不妙,第一時間給唐曜森打了電話,果然,唐曜森壓根不知道她提前出院的事。
“行了,人我沒給你看好,算我對不住,但你也別太擔心了,胃出血不算什么重癥,如果她執意不肯住院,自己在家休養也一樣,我稍后把一些飲食和注意事項發你手機上。”
唐曜森低沉應了聲。
老鄭突然呵笑,“不過多少年了,倒是頭一次見你為了誰情緒失控。”
唐曜森也意識過來,自己剛才說話的口氣和態度似乎確實有些不妥。
“抱歉。”他捏了下眉心骨,“她性格比較要強,我是怕……”又頓了下,“算了,先這樣吧。”
唐曜森掛了電話,在車里坐了會兒才撥了梁楨的手機號,但不出意外,那邊顯示關機。
梁楨從醫院出來,沒直接回去,而是去了市一院。
在醫院呆了一晚,掛了兩瓶水,胃是不疼了,但到底不舒爽,而且胃鏡結果顯示潰瘍面積大,梁楨并不是不要命,她還有豆豆,所以身體不能跨。
梁楨在市一院重新掛號,會診,因為這邊是公立三甲,病人多,床位少,胃出血這種病如果病人不強烈要求住院,一般也不會建議,所以只給梁楨配了藥,并叮囑一周后過來復診。
梁楨從一院回去的路上,原想給唐曜森打個電話,畢竟他陪了自己一晚,不管是出于禮貌還是人情,自己出院都應該打聲招呼,但想想還是作罷了。
回去的公交車會經過門店,梁楨去請了兩天假,剛好小唐還在,見她手里拎了一大包藥。
“去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