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楨在鐘聿旁邊的病床上坐了一宿,目光定定地看著病床上沉睡的鐘聿,腦中反復衡量作何決定。水印廣告測試 水印廣告測試
如果她跟了唐曜森,鐘聿醒過來知道真相,該如何自處?
如果她拒絕唐曜森的要求,父親留給自己的公司又被殺父仇人控制,鐘聿醒過來又該如何面對?
橫豎好像都不對。
梁楨垂著頭緊握鐘聿的手,將其貼在自己額頭上。
”你什么時候能醒?”
“或者你起碼給我一點指示,我該怎么做……我該怎么做將來才不會后悔?又該怎么做才能面對你?”
梁楨自覺這二十多年做了無數個選擇,每一次或許有彷徨,或許有迷茫,但總能以最大的決心最快的效率來面對,可是唯有這一次,她發現自己一點頭緒都沒有,整個人像是被丟在一片荒蕪廣闊的山谷中,看不到一點光。
梁楨握住鐘聿的手將頭低下去,額頭枕在他手臂上,就這么坐了一晚。
…………
夜里她尚且還能自怨自艾,可是天一亮等在那的是無休止的壓力和斗爭,暫且先不說股東那邊了,高層之間也開始蠢蠢欲動。
正所謂良禽擇木而棲,能混到這份上的誰都不蠢,在一個昏迷不醒的植物人和才能卓越的才俊之間,應該沒人會選前者。
蔣玉伯跟蔣燁那幾天也沒少四處走動,應該說是竭盡所能在拉攏所有能拉攏的關系。
梁楨讓陸青去探了幾個人的口風,已經明顯都有了倒戈之意,之前鐘聿自己招的人,算是他的親信吧,在如此情況之下也都懵懵懂懂,一部分態度比較曖昧,一部分已經做好跳槽或者離職的準備,還有一部分天天追在陸青后面問他要醫院這邊的情況。
此前網上雖然曝光了鐘聿受傷昏迷的事,但梁楨一直瞞得很好,醫院也加派人手,幾乎是里三層外三層的圍著,除了幾天前被狗仔偷拍了一張照片之外,信息全部封鎖。
公司內外留言四起,各種揣測和信息滿天飛,但很多都是煙霧彈,并沒有官方確認,這就導致人心惶惶。
陸青熬了一陣子,撐不住了,剛好那兩天他還生了病,可能也是長期超負荷的原因,感冒發燒加上扁桃體化膿性發炎,到后來發展到話都沒辦法說了,梁楨也不能讓他一個人硬扛,開始慢慢接手一些事。
在此之前除了參加過幾次會議之外,梁楨真的沒有接觸過鐘氏的實際工作,這會兒還跟鐘聿離婚了,更加名不正言不順。
很快就有其他聲音出來了,比如說她無權干涉公司的事,也比如說她一個外人,何德何能又有何居心在這里指手畫腳,更有甚者說她心思叵測,好好的書不讀,居然愿意放棄國外的入學名額回來守著一個植物人,無非是想替自己謀些東西。
加之她跟鐘聿還有一個兒子,要知道鐘聿如果一旦被確定為植物人,按照繼承法的規定,豆豆可以順勢繼承鐘聿名下所有財產和股份,而梁楨作為豆豆的唯一監護人,在豆豆未滿十八歲之前她可以代為監管這些財產和股份。
這么轉一圈下來,很多人都開始質疑梁楨的居心。
蔣家人再在背后推波助瀾,一時之間梁楨倒成了眾矢之的。
“以為誰都能進豪門嗎,十八歲懷上鐘家的私生子,光憑這點一般人都辦不到?!?
”心機女,光看面相就知道不簡單?!?
“山溝溝出來的,一路混到這份上也是很牛逼了,我反正是不相信她這次回來只是出于對鐘聿的感情……”
“……”
“……”
梁楨的公眾形象一直不大好,客觀來說像她這種女人確實也不討喜,大部分也確實不相信她當初愿意生下鐘聿的孩子只是單純母性本能所致,誰不貪錢呢?麻雀都想飛上枝頭當鳳凰,更何況是她這種野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