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至山頂,星火流螢落在崖邊一棵蒼勁古松下,按理說要找的人就應該在此處,眾人四下尋找卻沒有見到半個人影。
凌筠有些懷疑,道“吳公子,你這星火流螢,靈不靈啊?”
吳愁道“不可能的,”
凌勛道“那你說說,人呢?先知呢?這山頂就這么點大,就差掘地三尺了。”
吳憂投去一道懷疑的目光,未言語,卻已經是十分不滿。
吳愁瞥了她一眼,見她如此,便道“別人不知道星火流螢,你還不知道?怎么可能會錯?”
吳憂卻道“那人呢?”
星火流螢明明在這里停了,但是吳愁也不知道人在哪,支支吾吾半天不說話。
眾人紛紛懷疑星火流螢的可靠性,凌勛道“我的腿都要斷了,千萬別告訴我不在這啊!”
吳愁心中也納悶,但嘴上仍不承認星火流螢指錯了路,將星火流螢從樹上摘下收入囊中,連忙道“再找找再找找!”揚起頭,看看這古松翠柏的風姿。
這一看,將他嚇了好大一跳,連連大叫“哇,這怎么有個人!”
眾人圍了過來,只見樹下嶙峋怪石之處,睡了一個人,蓬頭散發,衣衫襤褸,腰間別了一個酒葫蘆,正酣睡,仿佛一個翻身就會掉下崖底。
凌勛倒是覺得這背影有些眼熟,未見真顏,確不敢草率認定。
凌筠道“真有個人?他就是傳說中的先知?”看這人邋遢,一身酒氣,完全顛覆先知在她心里的形象,不由得又心生懷疑,就怕是個江湖神棍。
蘇正則道“此處就他一人,應該不假!”
凌筠道“小心,別驚動了他,掉下去可就麻煩了。”
凌勛緊緊盯著腰間那個大葫蘆,越發覺得熟悉,卻又不敢認。
吳愁道“那怎么辦,等他醒嗎?”
蘇正則道“等等也無妨,他若真是先知,早就知道我們會來,就不會久睡。”
凌勛終于忍不住了,喃喃細語道“我總覺得在哪見過他,又想不起來了?”
“我想起來了!”忽然凌勛大喊起來,一臉詫異與驚喜,語無倫次“我我我想起來了!”
吳愁被他嚇了一跳,道“凌勛老弟,什么事一驚一乍?”
凌勛一臉喜色,道“我就說怎么那么眼熟,我知道他是誰!”
凌筠道“你怎么會知道?你認識他?”
凌勛揚起頭,得意道“他教過我一些劍術,算我半個師父。”
眾人聞言無不詫異,凌筠細細回憶,曾經有段時間,凌勛確實有些舉止怪異,還喝酒,練劍也偷偷跑遠,不在家里練了。如此一想,凌筠就明白了。
徐徐谷中風,巍巍崖上松,良久,石上之人打了一個長長的哈欠,緩緩坐起身來,眾人一臉歡喜,像等一個多年未見的老友。
果然如凌勛所想,一刻不差,正是烏椎灘教他劍術的無名老乞丐,他激動得鼻頭一酸,差點流了淚,道“前輩,您還記得我嗎?是我,我是凌勛啊!”
劉瘋子剝開額前的亂發,認真的看了一眼眼前人,道“誒,你小子跑得挺快,都追到這來了?”
吳愁看著這瘋瘋癲癲的老乞丐,更不敢確信星火流螢沒有帶錯路了。
凌勛倒是一臉興奮,急于跟劉瘋子相認,與周圍人的一臉茫然格格不入。
凌勛忽然想起此行的正事來,道“劉前輩,您可知道這老君山住了一位上知天文下知地理,能卜生死測吉兇的先知?”
劉瘋子哈哈笑道,朝凌勛走來,卻道“我就給你那半部殘卷,練得如何了?”
凌勛道“一直在練,不過,此次找您有更重要的事。”
劉瘋子忽然發起瘋來,道“天要變了,妖魔鬼怪橫行了。”
蘇正則朝他走了兩步,恭恭敬敬一躬,道“前輩,我們此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