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突然的聲音讓會議室內眾人一愣,隨即大門打開,露出一道渾身籠罩在鋼鐵裝甲下的身影。
匆忙追過來的警衛們,神色慌張得厲害。
他們雖然有心攔住這個一身動力甲的擅入者,但是面對這位近兩米高,足有半噸重的重裝兵,卻根本不是他們能夠擋住的。
這時候,來者也摘下了頭盔面罩,露出一張他們再熟悉不過的面容。
“韓澤!”陳文登忍不住出聲喊道。
韓澤沒有應他,丟掉手里的合金面罩,拔出手槍,直接瞄準了姚東的腦門。這動作頓時讓會議室里的軍官們神色大變,門外的警衛也立刻端起步槍瞄向韓澤。
“姚東,你敢再重復一遍?”他冷聲道。
“韓澤,你這是造反!”趙武信見狀立刻沉聲斥責道,隨即看向門外的警衛,“還不把他抓起來!”
但韓澤絲毫不怯,拇指緩緩打開保險,斜睨著趙武信,“你看誰敢?”
門外端槍的幾個警衛聞聲相視一眼,又望向臉色陰沉,卻未發話的齊宏,最終沒有動作。就算他們想這么做,恐怕也制服不了韓澤。
韓澤面無表情,又指向姚東。
“姚連長,你說還是不說?剛剛不是挺義正言辭的么?”他瞇起眼睛,聲音帶著顯而易見的陰冷意味。
姚東被韓澤噎得說不出話來,眼睛死死盯著他。如果不是被一支重裝兵專用的高爆手槍指著腦袋,他暴怒的拳頭早就砸在韓澤的臉上了。
“夠了!”
在這沉悶的時刻,齊宏終于發了聲。
他充斥著濃郁怒氣的眸子看向韓澤,冷冷道,“難道不該是你來解釋一下,黑樓的武器都是哪來的?那些照片又是怎么出現在軍事會議上的!!”
韓澤眼中閃過了一絲疑惑。
但這沒逃過趙武信的眼睛,他立刻換上了一副居高臨下的模樣,重新打開之前的證據,沖著韓澤質問道,“韓連長,這些你怎么解釋!?”
他指著上面大量的輕重武器,陰聲道,“私自和混黑勢力交易軍火,出售大量強殺傷性武器,以權謀私。而且還是知法犯法,這樣的罪名足夠槍斃你十回!你還想繼續抗拒軍法,頑抗到底嗎?!”
趙武信字字誅心,場內眾人也紛紛點頭。
“呵呵,誰說是我賣給他們的?”韓澤神色不變,嗤笑道。
看到韓澤如此狡辯,姚東再也忍不住了,黑著臉喝罵道,“姓韓的小子,照片都擺在這,證據確鑿你還想抵賴?你當我們都是瞎子嗎!”
“你哪只眼看到是我賣的?”韓澤斥道。
他哼了一聲,目光投向齊宏,“這批軍火和我一點關系都沒有,之前uid的調研官梁中尉曾和黑樓的人有過交易,這批軍火只不過是拜托我幫忙轉交到黑樓手里。”
說到這,他冷眼掃了一圈,“你們誰要是能從六連查出一顆走私子彈,我韓澤就把腦袋割給你!”
這話一出口,部分人頓時開始動搖了。
uid調研組的事情眾人可都有所耳聞,聽說協防營之所以能換裝新式裝備,多虧了那梁中尉在軍裝備部使力。再結合任務結束前夜的傳聞,韓澤所說的很有可能是真的。
大不了就去查六連的裝備彈藥,區區一個連長還做不了假。
再說了,走私這么多重武器太不真實。
聽到底下軍官們的議論,趙武信和姚東的臉色都有些掛不住,齊宏的神色也更加難看,但他仍是一句話不說。
姚東卻不信邪,“那你私自帶兵和黑樓的人離開軍營又是怎么回事?”
沒有上級命令擅自行動,這罪名可輕可重。
輕了口頭說教,最多關個禁閉。但往重了定,那是目無軍法,狂妄驕橫,犯了無組織無紀律的原則錯誤,革除軍職也未嘗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