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到這個地步,韓澤很知趣地選擇了離開。
直到遠遠走出了紅蝎子的街區,路上再沒有uid的巡查小隊后,韓澤才深深吐出了一口濁氣。因為他知道,今夜的種種行為簡直與在刀尖上跳舞無異。
殷泠,這個女人完沒有年齡上的青澀與莽撞,反而透著一股狐貍般的精明和老練。
現在回想一番,韓澤都不敢肯定,她是否從某些蛛絲馬跡上發現了自己就是中央華府事件的襲擊者,應該是沒有的,否則剛才她就有無數個機會抓住自己。不管怎樣,紅蝎子已經如計劃中被清理出了安區,接下來的日子他會好過很多。
“誰?”正在思索的韓澤神色一凜,忽然道。
“是我?!焙诎抵须S即走出一個人影,瞧見來人的模樣,韓澤微微松了口氣,因為不是別人,而是之前派出去盯梢的楊陌。
瞧了眼四周,確認沒有其他異常,兩人才悄悄往住處走去。
回到住處,陳七并沒有回來。按照之前的推測,這個節骨眼uid肯定不會讓陳七這個污點證人待在外面,現在的他估計還在軍管區接受保護,等到紅蝎子的處理結束,他才能重獲自由,甚至還能得一些好處。
“怎么樣?”關上門,楊陌便迫不及待道。
韓澤給自己倒了杯水,抿了一口,淡淡道,“羅耳跑了,主要人員沒抓到一個。”
楊陌頓時愣住了,他急忙坐到桌前,不可置信道,“不應該啊,今天我一直在他們附近貓著,中間還看到了唐武和嚴河軍幾次。雖然沒有見到羅耳,但是不可能一下子所有人都不見了。”說到這,他猶疑道,“他們是不是躲了起來?”
“不可能的?!表n澤搖搖頭。
按照崔振剛的說法,整個街區的30都在紅蝎子的控制下,對方不可能在這么短的時間內將所有東西都轉移走。他比較贊同殷泠的觀點,羅耳應該是察覺到了uid地毯式的調查遲早會暴露自身,所以放出霧蜥引開視線??墒菫槭裁礂钅斑€會看到唐武?
沉眉思索的韓澤忽然一怔,抬眼看向楊陌,臉上露出一抹無奈,“你被發現了?!?
楊陌聞聲愣了愣,旋即也明白過來。
“原來是這樣,怪不得唐武兩個幾次出現在我視線里?!彼站o拳頭,咬著牙一臉自責。韓澤倒沒多說什么,楊陌不是偵察兵出身,在眼線眾多的對方地盤被發現,并不值得奇怪。
倒是對方發現了楊陌,竟然沒有動手抓他,反而在他面前做戲,似乎沒這個必要……
似乎想到什么的韓澤猛然起身,拔出桌邊的碳素格斗刀直沖門外。在大門打開的一瞬,一道瘦削的人影正唰地越過圍墻,飛快地消失在夜色之中。
而門旁厚厚的雪堆上,正放著一只紙箱。
韓澤的眉頭皺得更深了。
“親愛的韓澤兄弟,你好,請允許我使用這樣親昵的稱呼?!贝蜷_紙箱中的信封,開頭便是一句奇怪的問候。
“很遺憾只和你有過一面之緣,而且那次會面的氣氛顯然并不融洽。如果在那之前我就已經知道你真實身份的話,相信在中央華府的合作我們會更加親密無間,更不會發生在12號營地的不愉快。”
不愉快?
看到這里韓澤大概已經知道這是誰寄來的信了,只是對方居然說在林中營地的那場生死搏殺竟是一次不愉快,讓他完搞不懂對方想要表達的意思。
隱晦的示威?還是大度的和解?
“請相信,我話語中真摯的歉意。我想,現在你一定是對我這封來信一頭霧水,所以接下來我會慢慢告訴你,為什么在發現了你的朋友之后沒有抓他,為什么在跟蹤他找到你們的住處后只是讓人送來這封信,既沒有向uid告密,也沒有暗下殺手,因為”
“我們是同類!”
“這家伙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