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后的幾天,夏然就成了趙萬月的跟屁蟲了,趙萬月走哪,夏然跟到哪……
趙萬月是三城英雄,級別太高,認識人多,想認識她的人更多,天天來訪的各色人等,紛至沓來……管家將來訪人員做了細致的區分,不重要的,別有用心另有所圖的都被管家婉言謝絕了……
一般科研性會議,就在一樓大廳的會議室舉行,只有比較機密的會議,一般會在趙萬月的私人書房甚至是地下試驗室的小會議廳舉行,甚至有些會晤還需要乘坐私人飛機,去山中的某個地方呢……
一般性的會議,趙萬月特批夏然也可以參加,比如北極研究所的地質勘察和地球大氣層研究,勇敢者號的地球表面地質環境檢測,無名地火研究等等……
與來自世界各地的專家學者坐在一起一同開會,這讓夏然欣喜若狂,而且不是單純的列席,而是和趙萬月一同坐在最前排,而且專家學者在陳述事實或者發出疑問與困惑的時候,表述要簡單明了清晰,而且必須能讓一無所知的夏然能聽懂……
一場報告會還沒結束,趙萬月已經問詢了夏然好幾次,聽懂沒有?這讓在座的專家和學者有些愕然,甚至有些質疑之聲……
為什么?這么高端的學術科研交流,為什么讓一個毛頭參加,而且我們白發蒼蒼,還要看她臉色,問她聽懂聽不懂……
為此,趙萬月絲毫不避諱,直言到夏然如同自己,并做了一番深刻的護短的演講……
科技是一把雙刃劍,近百年的科技爆炸,科學技術的飛速發展,創造了燦爛無限的科技文明,同時也將地球拉近了無底的深淵,甚至后人類時代,我們被地球拋棄的直接原因就是我們太過執迷科技的純速度,而忽律的科技的道德感,甚至可以說單純科技研究或者純理論探索帶有強烈的罪惡感……
科技有罪,因為在科技的賦能下,我們心底萌生了一種我們可以再造世界,再造未來,掌控一切的科技夢幻,我們拋開了造物主,自認為我們能像萬能的神一樣,這是一種無比危險的思想,為此,我們要時刻警惕,科技研究不是游戲,不能什么都可以推倒重來一次,地球已經千瘡百孔了,脆弱無比了,我們要小心翼翼,無比謹慎,甚至要異常的畏首畏尾才行……
我們應該探索新的領域,不能一棵樹上吊死大活人,一條路走到頭,癡迷不改,為此,我特別啟用我的私人秘書,甚至可以說是我的代言人,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以后所有的科研會議,必須直播,讓更多的人參與進來,而且必須用科技啟蒙的語言表述,盡量不用術語和專用名詞,科技再也不能再次脫離群眾和兒童了,既然是探索,是試驗,那就是全人類的事情,我們科技工作者要有為人類負責的態度,兢兢業業,也要具備高貴的道德感,我們不能再造上帝,但是要有美感和為人類排憂解難的高貴感,那些單純的甚至很危險的純理論研究,要納入地球倫理道德的考核范圍,道德上行不通的研究,要時刻警惕,甚至隨時制止……
此話一出,趙萬月心里一驚,說過火,雖然演講依舊繼續,但心里還是急忙停頓了一下,抽眼觀看夏然,生怕自己夏然會因自己的表述而感到不適……
夏然漸漸成了科技狂人的趙萬月的內心深處最柔軟的最能牽動她心思意念的軟肋……
由愛故生憂,由愛故生怖,若離于愛者,無憂亦無怖。因為有愛,所以覺得憂愁;因為有愛,所以覺得恐懼。若是放下愛,也就沒有了憂愁也沒有了恐懼。
好在夏然天生神經比較大,對于趙萬月如此直白的表述,她好像完全無感,只是貿然參加這樣高規格的會議,被一群白發蒼蒼的老者圍攏和注視,讓她很不自在,不過專家學者們一旦跑開了艱澀難懂外衣,在趙萬月的呼吁下,從兒童能懂的語言表述,非常有趣,如同萬花筒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