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周安認真工作的時候,嘴巴也很毒,言辭犀利,讓人難以招架,重生前,他掌勺的時候就沒少把人噴的抬不起頭來。
但現在不同了,他現在是老板。
做老板和做掌勺師傅是不同的,做掌勺師傅可以想懟誰懟誰,只要有理有據,把人懟哭都沒大事。
但做老板,就不能一味嚴厲,否則手下員工都會離心離德,店內工作人員的流動會非常大,而一個留不住員工的飯店,生意是很難做起來的。
這是周安自己開店以后的領悟。
所以,大家平時看到的他,可能做菜的時候,比較嚴肅,但放下鍋勺,離開灶邊之后,卻又是好相處的,貌似脾氣溫和,店內的誰都能跟他開兩句玩笑,他也從來不惱。
他給自己戴了一副“面具”,目測——很有欺騙性。
但譚光不同,這個店不是他開的,他今天雖然第一天上崗,但他的職位是副爐,理論上,從他今天走進這個店的那一刻起,在這個店里,他的地位就僅次于周安。
而幾年掌勺下來養成的心理定勢,讓他對同事間的年齡差距直接無視。
他可以張口就懟的黎阿姨面紅耳赤,直接啞火。
而他并不覺得自己過份,這才哪兒到哪兒啊?他自覺已經很收斂了。
也許,從這一刻開始,店內其他人才有點意識到副爐的位置意味著什么。
在場除了周安、夏文靜和田律,大概唯一不怵譚光的只有一個人——大羅。
夏文靜和田律不怵,是因為他們和周安的親戚關系。
大羅不怵,則是因為他做的是冷菜,與譚光并沒有上下的關系,甚至,從廚房職位來論,他冷菜師傅的地位,并不比譚光這個副爐低。
何況,他年齡也比譚光大好幾歲,心理上天然就有優勢。
他在冷眼旁觀,譚光言辭如此犀利,他并不覺得奇怪,他也經歷過大大小小的飯店,爐灶師父的暴脾氣,他早就習以為常。
在他看來,譚光這脾氣還算是好的。
黎阿姨打趣譚光,在大羅看來,純屬找剋,不值得同情。
他現在想看的是譚光炒菜的手藝,來這里上班的第一天,大羅就以開玩笑的口吻試探過周安,想加工資。
對了,他目前的工資是2
04年,一個冷菜師父,在銀馬縣這樣的小縣城能拿到這樣的工資,應該說已經不錯了,但狂暴小龍蝦的生意對得起這個店名,真的很狂暴。
店里生意這么好,每個人都很累,大羅自然就滋生加薪的念頭。
如果說在譚光出現之前,他加薪的念頭還不是非常強烈,那自從譚光那天突然來到廚房當眾跟周安確認月薪4000的時候,大羅想要加薪的念頭就格外強烈了。
他心中有些不平。
憑什么一個剛來的副爐,工資就能比他這個冷菜師父高一千二?
如果周安這次招的是主爐師父,那周安開出4000的月薪,大羅無話可說,可在他看來一個副爐工資都比他高那么多,而且還是一個年齡比他小好幾歲的小年青,他心里就很不平衡了。
自古就有不患寡而患不均的道理。
大羅心里有一句話一直想說卻沒說——如果炒素菜和小炒就有這么高工資,那我也能炒!
是的,他雖然是冷菜廚師,但炒菜也是會的。
只是和一些手藝好的大師傅沒法比而已。
……
沒有讓大羅等太久,工作餐還未吃完,店里就開始上客,所有人都抓緊時間各就各位,沒吃好的,也只能暫時放下碗筷,招待客人為先。
大羅一邊做著冷菜,一邊暗中觀察譚光的炒菜水平,他心里已經想好了,如果譚光炒菜的水平一般,那他今晚就跟周安提加薪的事,而且,加薪后的薪水,不能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