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千黎嫣然一笑。
這人她雖沒見過,但是看五官跟蘇家那幾位少年長得太像了,所以身份也不難猜,估計就是蘇家哪個表親。
她打量對方的同時,對方也在打量她。
只不過好像只是單純的在分辨她到底是好人還是壞人,眼神清澈無比,心思在一張面如冠玉的臉上清晰的浮現(xiàn)出來,看的千黎忍俊不禁。
現(xiàn)在這個社會,能養(yǎng)出來這么純粹的少年,著實不容易。
“介意多一個人隨行嗎?”片刻后,他再次開口。
如沐春風。
她只能想到這個詞。
坦白來講,千黎并不喜歡獨屬于她的安靜時刻被外人打擾,尤其是一個來歷不明目的不明的陌生人。
在其位承其重,這種場合無論內(nèi)位外圍都要時刻注意著自己的言行舉止。因為自從踏進來的那一刻起,她的一舉一動都代表著背后的千家,而不是她自己本人,就算是對方用這個語氣這張臉,她也根本——
無法拒絕。
“當然不介意。”
兩人相視一笑。
垂下眸子,千黎嘴角略有嘲諷之意。
千家的面子關(guān)她什么事,她只需要扮演好一個囂張跋扈的富家千金就完事了,剩下的丟人丟的也是秋秋的人。
丟千秋的人四舍五入就是不丟人。
不過讓千黎意外的是,眼前的男子好像對蘇家挺熟悉的。
蘇老爺子大壽那是絕對的京畿震三震的大事,來往的賓客不乏有上位者,宴會的流程當然會做的滴水不漏,無論哪個地方都會有服務生以避免有些人不熟悉這個地方迷路亦或者應對各種突發(fā)情況。
而在他有意無意的引導之下,一路上兩人的行程一個“閑人”也沒碰見,實在是讓人訝然。何況男子談吐風度都屬上乘,話語間眉眼又偶爾會露出少年般執(zhí)拗輕狂的模樣,這樣復雜的性格氣質(zhì),讓人不好奇都難。
好奇歸好奇,有些事該問有些事不該問,分別的時候,雙方不約而同選擇了不告訴對方自己姓名。
“怎么,什么東西讓小黎兒這么開心?”千秋隨意撥弄了幾下千黎額前被風拂亂的細碎的劉海,似是漫不經(jīng)心問道。
“遇到了個好東西,但我不準備告訴你。”千黎舌頭扮了個鬼臉,又意識到不適宜做這種事,連忙收斂了起來。
千秋眸色一暗。
半晌后長嘆一口氣,似笑非笑“小黎兒長大了都有自己的小秘密了,妾身很是痛心啊。”
“愛妃難道不懂,知道的越多人死的越快嗎?”千黎眨巴眨巴眼。
長長的睫羽像一只振翅欲飛的蝶,看得人心癢癢,恨不得伸出手撫弄一下才好。
千秋拿她沒辦法,但又不能在大庭廣眾之下做出出格的動作,只能在兩人錯身中間逮到她的手狠狠捏了幾下,算是懲罰。
在場的都是人精,兩人之間的互動早已經(jīng)被這些人腦補了個差不多,但卻沒有任何人表現(xiàn)出異樣,畢竟千家這兩位少爺寵侄女這件事早已經(jīng)不算稀奇。
就在這時,千黎突然在人群中發(fā)現(xiàn)熟悉的身影,對兩人打了個眼色。
孫哲平和樓冠寧跟著正在交談的人說了句抱歉,便抱著小蘿莉來了千黎這里。
注意到這里情況的人一愣,紛紛在心里猜測千家是不是準備帶樓家和孫家。
樓家是最近幾年新晉的小家,堪堪躋身權(quán)貴所以也只能在外圍刷個臉,孫家倒也勉強算是個中層,只可惜來的人是孫哲平,一個旁支子弟,若真論起來身份,他懷里的那個小孩才是真正正統(tǒng)的孫家繼承人。
孫老爺子老來得女,無奈于這幾年的身體狀況急轉(zhuǎn)直下,孫哲平這一支方才開始嶄露頭角。
進這個圈想突破固有的階層才是真的難,畢竟想脫離平民只需要錢夠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