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你寫的名字下面就這這個姿勢拿著你的手一筆一劃的開始落筆。
冰涼的發(fā)絲滑到你脖頸,惹得你禁不住打了個顫。
可還來及說什么,你的注意力就被吸引住了。
“喻、文、州、阿、黎……”你跟著他寫的字小聲的念。
“要……”
喻文州本已準備放下筆,卻聽到你繼續(xù)說著什么,手上動作頓了一下,順著你說的往下寫。
“要永遠在一起。”
要永遠在一起啊。
最后一筆落下,你恍然回神,喻文州俊顏也染上了駝色,松開你“是我冒犯了。”
你搖搖頭,指著那副字“可以送我嗎?”
喻文州頷首“這字本就出自阿黎之手,自然全憑阿黎處置。”
說完這句話,他突然抬起袖子掩住嘴咳嗽了起來。
“文州你怎么了?”看著他迅速蒼白下去的臉,你急了。
“無妨,打底是熱了風(fēng)寒,不打緊的。”喻文州將手背到身后,淡淡道。
“生病了就要好好休息。”言畢,你不由分說的拉著他的手走到了東廂房的床邊,示意他躺下來“我去給你煎藥,你先暖和一下身子。”
喻文州見小姑娘一臉嚴肅的模樣,心里不禁生起幾分好笑“好,有勞阿黎了。”
喻文州這幾天臉色愈發(fā)不好了,蒼白的沒有一絲血色,你幾乎在他房間擺滿了炭盆,也無濟于事。
看著他一天天的病弱下去,你急的眼眶發(fā)紅“你會沒事的對不對,你說過等雪停了要帶我去帝都看花燈人市,要去西北看大漠夕陽,你一定會做到的對不對?”
喻文州艱難的扯扯唇“阿黎乖,這是我的玉佩,等雪停了就會有人來找你,到時候你拿這個給他們看,無論你以后要做什么,他們都會依著你的。”
“我不!我不要別人,我只要你!”你擦去眼角洶涌的淚“阿爹阿娘和哥哥都不在了,我只有你,只有你了。”
喻文州見你這樣,心疼的不行,可情緒一激動,他便止不住的咳嗽,取下手帕的時候,已經(jīng)見了血。
你驚恐的看著潔白的帕子上的紅暈,眼底忽然劃過堅定,“文州你放心,我一定不會讓你有事的。”
說著,站起身,雙手交疊。
正準備結(jié)印,卻被喻文州阻止了“阿黎,沒用的。我心脈已廢,即便強行救回來,怕也是要不久于人世,你替我醫(yī)好眼疾我已是感激,莫要再做其他的了。”
“你都……知道?”你愣愣道。
喻文州嗯了一聲“我本早就病入膏肓,王神醫(yī)斷定我活不過見你的那一天,可自從見到你之后,我身上的舊疾竟奇跡般這么久才發(fā)作,眼疾也在一夜之間好轉(zhuǎn),這一切,要我如何說服自己與你無關(guān)?”
“我……”你吶吶開口,卻不知道說什么。
“若天放晴,你愿意代我看遍這人世間嗎?”喻文州生平第一次對一個人提出近乎無理的要求。
見你不回答,他虛弱的笑了笑“我相信阿黎是個好姑娘,不答話那便是愿意了吧?”
說著,他緩緩舉起手,像是要替你擦去眼角的淚珠“可不可以,不要……忘記我。”
說完,骨節(jié)分明的大手無力垂下,眸子也闔上了。
不理朝夕。
半晌,這方圓百里唯一一處屋子,傳來女子撕心裂肺的哭聲。
你伸了個懶腰,拍了拍背后的行囊。
那里只放了一個巴掌大的小盒。
“對不起啊文州,我想只有這樣才能帶你走,你不要怪我。”你道。
“你放心,我答應(yīng)過你代你看這世間繁華,那遍不會食言。”
連綿了一個月的大雪終于放晴,一白發(fā)藍眸的女子,踏上了行程。
一約既訂,萬山無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