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官兵前來圍剿梁山,作為被梁山控制了好幾年的鄆城知縣時文彬應該高興一些的,畢竟如果梁山真的被剿滅了,他就再也不用被這些賊人控制了,但實際上,他一點都不開心,反而是天天憂心忡忡,時不時的對旁邊的陳旉問道“我說陳先生,你們寨主怎么還不準備起來啊,這官兵就要來了,按兵法上說的,這賊兵遠來,不是應該一路騷擾,以疲其志嗎?”
陳旉白眼都要翻到天上去了,你的立場到底是哪邊的???聽起來好像你比自己這個半山賊還要急著要打敗官軍嘛。還賊兵,到底誰是賊啊
“我說時大人,你還懂兵事?”
時文彬有些不好意思的搓搓手道“略懂,略懂,看寨主四處征戰,便知是雄主,在下也想日后能有用武之地啊?!?
得,還想日后輔助姜德打天下呢,陳旉疑惑的看著他,低聲問道“時大人,我們這些人畢竟是梁山賊寇啊,你這樣對的起官家和朝廷給你的俸祿嗎?”
時文彬一臉不在乎的說道“陳先生,我們關著門說話,我等都是讀了圣賢書的人,誰做官家不要用我們這些人來牧民?
這天底下官家換了多少個了,可有一個能離開我等的?
所以啊,我們這些人的好日子,根本就不是官家給的,而是我等用十年寒窗拼回來的,我有什么好對不起官家的呢?”
陳旉感覺自己好像不認識面前這個時大人了,他疑惑的問道“既然如此,你為何還希望此戰寨主取勝呢?”
時文彬哼道“我可不傻,如梁山敗亡,難道我和梁山的關系就真的會沒人查出來?到時候我的人頭都不一定保得住?!?
這倒也是,陳旉想著如果自己被宋軍抓到,他也覺得自己是難逃那一刀,宋庭是有不殺士大夫的傳統,但那也得是忠于宋庭的士大夫,你一個反賊,難道還要被供起來不成?
陳旉搖了搖腦袋,站起來道“此事我等想也無益,現在是春耕了,我們還是去下面看看各地農技站傳授給百姓的方法是否都對,可不要讓百姓辛苦一年,卻顆粒無收啊?!?
農技站,在鄆城縣已經遍布四處,農技站并不是一個職的機構,而是當地的一些有名望的老農組成的,別小瞧這些老農,這些老農可都是寶,對種田耕地都有自己的心得,再加上陳旉定期召集傳授,又有一些天翔學院農學出來的人為站長,這才使得陳旉的各種農技得以在百姓中傳播。
不要小瞧了百姓的頑固和保守,沒有人愿意拿著自己一年的收成去試驗新技術,除非他們相信這樣做的確會增產,經過這么長的時間,農技站的威信才算是慢慢建立了起來。
時文彬看著陳旉在田中和幾個老農討論的樣子,不由搖搖頭,這讀書到最后還是要種田,那還讀什么書呢?
時文彬看向梁山的方向,摸著下巴喃喃的說道“與其琢磨種田,不如琢磨一場大富貴才是真啊有先賢在前,我等怎能不仿呢?”
——
車轔轔,馬蕭蕭,一只大軍在直道上緩緩的走著,這只大軍和其他的宋軍明顯不太一樣,不說其他,光那一眼看不到尾的馬隊就足以讓路人咋舌不已,這難道是西軍不成?否則怎么會有怎么多的良馬?
大軍之中,一員上將騎著一匹黑馬,看了看日后說道“現在到哪里了?”
旁邊的從軍書記看了看四周說道“回都統,看地勢,前面不遠處就是興仁府境內了?!?
興仁府?要說起興仁府,最出名的便是那神秘又美麗的玻璃了。
那上將摸著胡須道“我記得這里有個天翔學院?”
那書記一臉鄙夷的說道“卻是有這個地方,那地方教授的卻都不是圣人之學,被我等鄙夷!”
那上將便是呼延灼,呼延灼聽到書記這樣說,心中有些不屑,但他也知道這些文人背后掣肘的法子一堆,能不要惹還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