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不由覺得有理,再次加快腳步,向皇宮走去。
皇宮中,趙佶沒精打采的上著朝,心中想著昨日畫到一半的鳥雀該如何繼續修繕,手指不時的劃著圈,腦袋也不時的點著頭,這讓下面正在說話的大臣心中大喜。
“官家也覺得微臣說的對?”
趙佶猛地驚醒過來,他看著下面,發現說話的是一個言官。
“愛卿剛剛所言何事?”趙佶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
那言官臉上的笑容立刻僵住了,要是在仁宗時代,他非要拽住這官家的衣服好好說道什么叫君臣之禮,但他一想到自己背負的那些人的期望,還是決定忍下一口氣才是。
“官家,微臣剛剛在說,艮岳耗資巨大,還是要暫緩才是啊。否則民力耗盡便是國家危亡之時啊?!蹦茄怨倮^續說道。
趙佶聽得一皺眉,這已經不是第一次有人上言說艮岳不能建了,俗話說三人成虎,即使是趙佶,也有些擔心起來,不由看向站在最前面的蔡京。
蔡京呵呵一笑,走了出來說道“陸大人實在是有些過于擔憂了,我大宋國富民強,自神宗陛下變法以來已過三代,財富積累如山,民間更是富戶遍地,官家要建的艮岳就好比一個百姓要修理一下自己的院子罷了。
微臣讀遍史書,還沒聽說有哪個百姓修院子修的要破家的,這修院子不是修黃河,一修就停不下來,今日我們有錢,修一些,明日沒錢,就停一停,如何會有什么危害呢?”
蔡京的話,當真是有理有據有節,說的趙佶不停的點頭,其實要真的能和蔡京說的這樣,這個艮岳倒是真的不會有什么危害,可惜的是,這樣的皇家工程只要一開始,可是比黃河還難停下來。
那言官怒視蔡京道“蔡京!你如此言語,難道不怕天下人戳你的脊梁骨嗎?”
蔡京哼道“老夫行的正,坐的直,有何可畏懼,你這迂腐之儒,豈能明白老夫話中的道理?”
只見那言官氣的握緊拳頭就想上前,他身后的李綱急忙上前說道“陸大人,莫要魯莽!”
這言官深呼吸了幾口,然后對趙佶說道“官家,有此獠在,微臣實在不愿再待此處,請官家讓微臣外放吧?!?
趙佶有些不好意思的問道“那個愛卿是何人???”
這言官真的要一口氣氣暈過去了,他紅著臉說道“微臣微臣乃陸登!”
趙佶哦了一聲說道“太師,你說陸愛卿應為何官?”
蔡京心中暗笑,嘴里說道“陸登性格剛正,為一地父母官恐怕容易過剛而折,北地有一處名曰潞州,多遼人來往,正需要一剛正之人前去鎮守,不知道陸大人可否愿往啊?”
“太師,那里可是邊城?。 崩罹V不由叫道。
“怎么?陸大人不敢去?”
“有何不敢?官家,微臣愿前往潞州上任!”說著,陸登回頭就走,居然連朝會也不想上了。
陸登正往外面走,被一個往里沖的內官撞了個正著,多虧陸登平日里也喜歡打熬身體,這才沒倒,他怒道“急急忙忙,成何體統?”
那內官也不理他,連滾帶爬的往里走到,大聲說道“官家,高麗使臣在外哭訴哩,還有遼國使臣也在旁邊呢?!?
“什么?高麗使臣哭訴什么?”趙佶緊張的說道。他倒不是緊張高麗,而是緊張遼國,高麗從名義上可是遼國的屬國,要是遼國借此發難,他的太平日子可就毀了。
“高麗使臣哭訴說我們派兵攻打他們,還拿下了他們的王都開京?!蹦莾裙僮约阂彩且荒槻豢伤甲h的說道。
所有的大臣齊刷刷看向了趙佶,好像是在說“官家,這么大的事情,你怎么也不和我們商量商量?”
不少人還心中大為感嘆,平日都覺得這個官家有些不靠譜,原來是三年不鳴,一鳴驚人啊,不聲不響就在遼國后面插了一個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