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爺,李公壽都是高麗軍,戰力恐怕不夠,還是讓我去支援一下吧?!弊o衛在姜德身邊的崔逸之說道。
姜德搖搖頭道“賊軍的裝備精良,以命搏命劃不來,去龐萬春那里調集兩千弓弩手,埋伏在兩側,然后去通知李公壽后撤到此處,既然他們想來,就讓他們來好了,我倒要看看,他們有幾人可以沖到我的面前?!?
崔逸之領命下去布置了,戰場上的袁朗帶著鐵甲軍已經殺開了李公壽兩個營,李公壽焦急的舉著刀吼道“退者死!進者生!諸君想想家中父老,豈可亡于軍法之下?”
梁山軍的戰力除了裝備、訓練為保障,還有的就是嚴苛的軍法,無令而退的不僅僅會死在軍刀之下,家中一切撫恤都會被剝奪,參加梁山軍的高麗人在高麗都被分了田地,要是被軍法認為是逃兵,自己死了也就算了,家中的田地還會被重新沒收,這對幾百年來第一次拿到自己土地的高麗人來說,是寧愿死都不愿意接受的。
被李公壽刺激的高麗軍再一次反擊起來,長槍攢刺,刀斧齊砍,以傷換傷,以死換死,戰場上到處可見抱在一起同歸于盡的軍士,一邊是官逼民反,只想拖上個墊背的,一邊是寧死不退,只想為家中掙下個前程,兩邊打的難解難分,一炷香后,兩軍已經死傷超過千人,成為戰場上最為血腥之地。
李公壽此時也已經下場,其實在姜德開設的中級軍官班上,已經不允許營長以上的軍官隨意到一線廝殺,他們的作用應該是指揮作戰,但到此時,已經沒有什么指揮的說法,就是一個亂字,看到不同衣服的人就殺,崔逸之帶著一隊人,好不容易殺到了李公壽身邊,一槍刺中一個鐵甲兵的露出的眼睛,然后說道“侯爺有令,命你軍向帥旗撤退!”
李公壽揮著大刀叫道“什么?撤退?我不撤!你看看,都殺紅眼了!陣型亂了,現在撤退,就是潰敗!”
崔逸之喝道“此乃侯爺軍令,汝想抗令嗎?”
李公壽看著一臉殺氣的崔逸之,刀慢慢的放了下來,大聲喝道“傳令,且戰且退,以營為單位,敢亂我軍陣者斬!”
后方朱武看著漸漸向本陣靠近的李公壽軍,搖頭道“還好賊軍無大將,否則必然看出李公壽為詐敗?!?
姜德卻道“能敗而不亂,李公壽可為上將了,他這是不想自己部下有太多損失,何況如突然敗了,反而會讓賊軍生疑?!?
朱武一想也是,轉眼間,袁朗已經可以看到前方騎著戰馬的姜德等人,他興奮的吼道“賊帥就在前方,軍突擊?。 ?
姜德看著興奮不已的袁朗,大笑道“賊將也想要我的頭顱嗎?”
袁朗不再說話,只是催促軍士上前,這時,一陣鼓聲響起,一隊隊弓弩手從兩邊站了起來,足有兩千人之多。
“萬軍中取上將首級的事情,之所以被大家傳頌,是因為正常情況都不可能做到。”姜德對朱武頜首示意,朱武揮舞令旗道“射?。 ?
袁朗驚恐的看著兩邊飛來的弓弩,他們是鐵甲兵沒錯,但鐵甲并不代表不怕弩箭,步人甲的厚度大都在兩三毫米左右,近距離的弩箭對他們擁有巨大殺傷力。
“噗!”“噗!”
“噗!”
接連不斷的弩箭射中了這些鐵甲兵的身體,不斷有鐵甲兵流血倒下,袁朗回頭看了看撤退的路線,發現身后已經出現一只騎兵攔住了他們的后路,為首的手拿兩桿短槍,想來就是那雙槍將董平。
“呀呀呀!前后都是個死,兄弟們和他們拼了!”袁朗大吼了一聲,接著帶頭沖鋒,不少人跟著他一同向姜德殺來。
朱武這時又揮了揮令旗,近衛團站了出來,李公壽也帶著殘軍往回殺,山上的李懹看著越來越少的鐵甲軍,眼中的淚水不由流了下來,嘴里念叨著“完了…完了…這要我如何和叔叔交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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