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磁陽山
原本每日冒著煉鐵導致的黑煙的磁陽山似乎要把這幾天沒有冒的黑煙一口氣冒出來,整座山被烈焰火舌來回舔弄著,直到露出焦黑的土地和燒剩下的樹根殘骸才戀戀不舍的離去。
宣贊一把火讓磁陽山鋼鐵廠化為了灰燼。
在遠處的村民看著這一切,心中又痛又恨,磁陽山的鐵廠讓他們有了一份錢多的生計,他們不在乎這些鋼鐵是用在了什么地方,他們在乎的是孩子的飯碗里是不是多了塊肉,在乎自家婆娘是不是可以多做一件衣服。
宣贊并沒有難為磁陽山附近的村民,他畢竟是郡馬,這點廉恥還是有的,他燒完了磁陽山后就快馬加鞭的趕回兗州備戰,此時的兗州已經變成了一個大工地,到處都是搬運石頭、木材的民夫,他們在抓緊時間加高加固城墻。
城樓上正在指揮的關勝看到宣贊回來,指著遠處說道“好兄弟,我在這城頭就看到了黑煙,你現在立刻去漕河鎮下寨,記住,一旦賊軍來,以襲擾為主,除非有我將令,否則萬萬不可輕動。”
宣贊拱手道“末將得令!兄長你就看好了吧。”
——
花開兩頭,各表一枝,姜德四路攻劉豫,分攻任城、膠西、萊蕪、龔縣四地,其中史進,韓滔攻膠西,膠西縣令還沒等大軍殺到,就帶著家眷細軟和守軍直接奔密州去了,二人才用了三日就殺到了密州,將密州圍的水泄不通,只等打造器械攻城。
滕戡則是碰到了萊芙守將李成,滕戡本仗著自己武勇,希望用斗將的方式削弱本就低下的守軍士氣,卻沒想到李成居然勇力絕倫,能挽弓三百斤,站在城頭一箭射落滕戡的頭盔,這還是滕戡反應的快,不但沒有削弱守軍士氣,反而讓守軍士氣高漲了起來,滕戡氣急敗壞,令軍士準備攻城梯,以弩炮為掩護,強攻萊芙。
李成本是試弓手出身,每次臨陣都身先諸將,還效仿古人,士卒未食不先食,有病者親視之,使得萊芙全軍上下用命,滕戡首戰廝殺兩個時辰,戰死數百人也沒有登上城頭,不由讓滕戡收起了小覷之心,一邊報戰報給姜德,一邊重新布置,準備再戰。
再說盧俊義,任城郡守孫鑫鵬是當地人,雖然劉豫下令讓他撤軍到兗州以便集中兵力堅守,但他根本不愿意放棄祖地,盧俊義殺到后,先是佯裝去砍伐樹木,卻連夜用火藥炸開城門,孫鑫鵬被巨響驚醒后嚇得連忙找馬匹想逃走,被趕來的盧俊義部將獨術虎一刀砍下頭顱。
四路之中反而是原以為會有堅強抵抗的姜德最為順利,姜德直到磁陽山都沒有遇到任何敵軍,來到磁陽山,姜德看著變成一片焦土的礦廠氣的渾身發抖。
“侯爺,這關勝好不客氣啊,等我碰到他,非要一刀砍翻他不可!”朱仝是隨軍將領中對關勝最不服氣的一個,尤其是他的好兄弟雷橫被俘,更是讓他下決心要親手為雷橫雪恥。
“這個賬,我們是一定要和劉豫算的!”姜德看向許貫忠說道“軍師,我軍一路來,一個敵軍都沒有碰到,看到敵軍是想在兗州和我軍決戰啊。”
許貫忠看向兗州方向說道“兗州附近一馬平川,無險可守,四周州府非降即困,要想等援軍也是遙遙無期,關勝非庸人,我料其必會調遣一軍囤于城外,以為掎角之勢。”
“拿地圖來!”姜德回頭叫道,邊上的隨軍參謀從后背背著的竹筒中倒出地圖,和另外一人一同打開。
“侯爺請看,根據時局長的情報,泗水還有一軍,是護衛仙源的,非必要不會輕動,那祝彪就在泗水軍中,這也是兗州的后路。
我軍是從北順著洸水進軍的,如我是關勝,我必會調遣一軍伏于城北,如我軍攻城,這軍就可以襲擾我軍糧道。”
說著,許貫忠在兗州城北開始滑動著“應該在這!”
許貫忠指著地方在地圖上叫漕河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