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平日里的玉潤冷漠得生人勿近,別人也就從她身上看不出別的什么。
但此時玉潤喝醉了。
話就很多。
就尤其顯得不會看臉色。
明明輕羽那表情,下一瞬都要眼淚決堤了,玉潤望著人家堅定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生怕只說一遍人家聽不清似的,還鈧鏘有力地又強(qiáng)調(diào)了一遍:“你有。”
輕羽垂著眼睫:“沒有。”
“有!”
“沒有。”
“有!”
“沒有。”
……
看著這一幕智障兒童歡樂多似的場面,紅鳶簡直目瞪口呆。
說好的冷漠可怕呢?
說好的溫柔可人呢?
戰(zhàn)神冷漠可怕不冷漠可怕她沒看出來,這位輕羽公主有沒有溫柔可人她也沒看出來,她發(fā)自肺腑地感覺到——這兩位好像都有病!
玉潤戰(zhàn)神還能用喝醉了來解釋,這位輕羽公主卻是從頭不正常到尾啊!
紅鳶再次往一旁挪了挪,飽含同情地望著輕羽。
然而紅鳶再怎么同情也沒用,因為這兩位好似上癮了一般,一個擼著狐貍堅持“你有”,另一個緊盯著狐貍不丟執(zhí)著地“沒有”。
你來我往,循環(huán)往復(fù)。
紅鳶聽得都頭暈了,這二位既不嫌口渴,也不嫌單調(diào),半點(diǎn)兒不退讓。
都是幾萬歲的人了,能不能靠譜點(diǎn)兒了?!
紅鳶忍無可忍,再加上玉潤此時的形象跟傳言中的實在大相徑庭,當(dāng)即沖到玉潤面前,伸出了蠢蠢欲動的雙手。
玉潤抬眼瞥了她一眼。
那雙眼尾微微上翹的眸子,只那么冷淡地瞥了她一眼,仿佛藏了無數(shù)的陰鷙和漠然,令人不敢逼視。
紅鳶生生地住了手,只覺得渾身上下被冰水澆過了一般。
冷。
不是一般意義上的冷。
而是那種帶著鮮明殺意和血腥的那種冷。
縱然是紅鳶自持膽大爽快,也被玉潤一個眼神給釘在了地上,連動都不敢再動。就連執(zhí)著于跟玉潤對“有”和“沒有”暗號的輕羽,也被這一瞬間的冷肅給嚇得一聲不吭。
“嗤……”豈料,玉潤卻是笑了起來。
她的眼尾本就微微上翹,這樣一笑,更是眉眼上揚(yáng),神采飛揚(yáng),將她眸中的陰鷙和冷清淘得干干凈凈,反而多了別樣的風(fēng)情。
紅鳶:“……”
誰能告訴她,這是怎么回事?!
剛剛還一副要吃人的大灰狼模樣,怎么一轉(zhuǎn)眼就純良無辜小白兔了?!
傳言中也沒說這位戰(zhàn)神還有變臉神技啊?!
然而擁有變臉神技的玉潤戰(zhàn)神,并不能體會到紅鳶這復(fù)雜的心情。反而被紅鳶吸引了注意力,成功地從“有”和“沒有”中脫離了出來。
盯——
再盯——
繼續(xù)盯——
雖然玉潤戰(zhàn)神笑著看人的時候還是很賞心悅目的,但紅鳶公主表示自己并不想置身于這種目光之下,省得這位戰(zhàn)神哪根筋不對,突然又給她來一個殺人一般的目光。
紅鳶表示自己那脆弱的小心臟,經(jīng)不起一而再再而三的驚嚇。
“你……”紅鳶遲疑地開口。
“我……”玉潤歪了歪腦袋看著她,笑得純良無比。
紅鳶瞬間被那帶著笑的丹鳳眼給迷了心竅,破天荒地頭一次把她心心念念的流風(fēng)君給忘了,當(dāng)場愣住。
“嗯?”等了半晌,也沒等到后來的半句話,玉潤很不滿意,皺著眉頭看著紅鳶,表情有些嗔怒,催促著她繼續(xù)說下去。
紅鳶回過神來,臉?biāo)⒌丶t了,猛然后退了一步,撫了撫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