飏空抱著自己的小分身,一臉深情甜蜜地跟大齡單身女青年文方仙君秀了一把恩愛,;且他一向十分戲精,大小分身一起唱雙簧,演得跟真的一樣,看得文方仙君眼睛都有些發(fā)直,心中只有一個念頭——這本子要是寫出來,指定得發(fā)財了??!
絲毫不知道自己在文方仙君眼中已經(jīng)由一個大美人兒具體化成了金山銀山的飏空,仍是兀自笑得深情而又風(fēng)流。
那般魅惑眾生的模樣,叫文方仙君忍不住地倒抽了口涼氣——這般風(fēng)情動人,日日相對,又怎么可能不動心?大家都只會說那收服了玉潤戰(zhàn)神一顆心的男子當(dāng)真是勇氣可嘉,又怎么知道,收服了這么一個妖孽的玉潤戰(zhàn)神又何嘗不是勇氣可嘉?
這個男人啊,又美又魅,深情款款,甜言蜜語張口就來。
一切看上去都是這么完美。
可是,真的有這么完美的男人嗎?像他所說的那樣,被玉潤戰(zhàn)神忘記了那么多年,又當(dāng)?shù)之?dāng)娘地獨自拉扯著一個小奶娃,一點兒也沒有移情別戀的意思。然后這父子二人光鮮亮麗、閃瞎眾人眼地追到負心戰(zhàn)神闔家團圓了?
文方仙君在人界時,可謂是在一間小小茶館見慣了世間百態(tài),自覺從未見過如此完美男人。事出無常必為妖,故而她心中自然流露出的不但不是對玉潤戰(zhàn)神的羨慕,而是隱隱的擔(dān)憂。
“公子也算苦盡甘來了?!蔽姆较删行┬牟辉谘桑瑥姶蛄司?,笑道,“都是流言誤人。以往大家都在說小白是飏空太子的孩子,如今看到公子人品,才知什么叫做真正絕色。”
這話說得有些前言不搭后語。
飏空也愣了愣,而后瞇起眼睛笑了起來,長長的睫毛微微顫動著,格外漂亮。
雖然這話聽著奇怪,但他很喜歡。
喜歡玉潤的,一直都只是飏空而已,而非那個妖界的飏空太子。
以往如此,此時如此,以后……
他的眸子一瞬間暗了下去——以后?呵,他們之間,哪兒有什么以后呢?
“妖界太子,哪兒有我對玉潤的真心?”笑得雙眸都有些泛出淚花來,他輕輕地嘆了口氣。
文方仙君十分震動地看著他,一時沒有說出任何話來。
她同他說了這么久的話,那些款款深情,固然讓人心動。但不知為何,她總覺得,這么多情話中,唯有這句最為真心。
那種惆悵的、慨嘆的、悲哀的、無奈的……各種復(fù)雜情緒交織在一起,最終唯有化作了一聲長長的嘆息。
許是她在紅塵中看了太多冷情之事,所以才想得太多。
能做出如此嘆息的人,又怎么能真正去傷害玉潤戰(zhàn)神呢?
許是……她真的看錯。
這般一想,文方仙君的心情便又好了起來。
“公子如今得償所愿,日后定會更加美滿?!蔽姆较删ξ溃敖窈蠖换槎Y,我必上門討一杯喜酒喝的?!?
“嗤……”飏空笑得眉眼開花,“來來來,一定得來!”
笑得那么好看,只是……為什么笑得那樣悲涼呢?
除了他自己,沒有人知道,他們之間根本就沒有結(jié)局。
什么婚禮什么喜酒,什么都不會有的。
太過悲愴,都忘記了小分身的反應(yīng)。他下意識地摸著手中的小分身,心中悲涼一片。
年少時究竟是有多輕狂無知,才會相信人界流傳的話本?居然真的聽信,過往之事不可追,故而他從未追查過他的小姑娘之來歷;居然真的相信,他能找到生生世世的她,陪她每一世都共白頭。
他啊,真的太傻了。
若是當(dāng)初沒那么傻,真的有了他們之間的血脈,玉潤是不是就不會那般毫不留情地選擇忘記他?是不是他追上來也算師出有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