惱怒不已的不僅是飏空,更是擎軒——他雖天賦不佳,但也算勤勉,這么多年來,修為也算不俗,居然失手在了飏空這個小子之下?!
這到底是什么神器?!
擎軒暴怒地用了幾個術法,都無法掙脫身上這白練的束縛——居然比捆妖索還有威力!他如同一只被困在案板上的魚,憤怒地翻騰著,而懸在他上方的,就是將要落下的刀刃。
生死攸關,臉面都是小問題。
一陣白茫茫的霧氣漫過,飏空意識到了擎軒想要做什么,手中的赤焰“刷”地一下,朝擎軒刺去。
卻刺了個空。
霧氣散去,不見擎軒,卻見一條大蟒,灰褐色的身上遍布著暗黃與紅褐的花紋,一雙豎瞳正在陰冷地望著飏空,鮮紅的舌信子發出“嘶嘶”的聲響。
飏空冷冷一笑,沒想到,居然連擎軒的原形都逼出來了。
大約擎軒是真急了,想要化作原形來拜托那白練的束縛;然而,六界的寶器之所以稱之為寶器,那就是沒那么容易被擺脫。
故而,擎軒雖然在一瞬間得了些許自由,但他卻并未抓住那一瞬的自由,白練就更緊地纏了上來。
玉潤坐在不遠處,冷冷地看著這一切,皺了皺眉,嘴唇微微動了動,卻沒有發出任何聲響。
擎軒只覺得一陣窒息,那白練突然暴漲,不僅纏得更緊,且朝他整個身子蔓延而去,迅速地將他包成了一個巨大的蠶繭。
飏空:“……”
他抬眼看了看一派看戲神情的玉潤,神色更加難看了——這算什么?他拿著她的劍,用著她的靈力,連困住擎軒的寶器,都是玉潤的。
那種暴虐的情緒又涌上了心頭,他再無法忍受,只揮劍刺向了擎軒。
電光石火之間,一個身子撲了過來。
“飏空哥哥!”輕羽不知何時已經醒了過來,她此時尚且還手腳發軟,一聽到動靜看到的就是這般父親生死懸于一線的場景,幾乎是拖著虛軟的身體連滾帶爬地撲過來的。
她死命地抱著飏空的腿,聲音中帶了些許哭腔:“飏空哥哥,求你……放過父親吧!”
飏空一雙眼睛通紅,他低頭摸了摸輕羽的頭,聲音陰柔中帶著無限的狠戾:“他當初,可并沒有想著放過我父親,甚至……都沒想過放過我吧。”
“輕羽,”他又摸了摸輕羽的頭,“別看,乖。”
話音未落,輕羽努力大睜著的眼睛,終究是抵不住飏空施下的昏睡訣的侵襲,她十分不甘地昏睡了過去。
飏空看著她倒在一旁,如同一個雕像一般,半晌,才緩緩地動了動:“輕羽,下次,別信我,也別信你父親了。”
這個女孩子,命不好。之前毀在了她親爹手上,這次……怕是要毀在了他手上。
可他也曾是無辜的。
“飏空小兒!”擎軒暴怒的聲音從白繭中傳來,有布帛碎裂的聲音傳來,可那白練卻似是有生命一般,在不停地生長著,終究能快擎軒一步,將他牢牢地包裹在其中。
飏空暴虐的情緒本就得不到紓解,擎軒的叫囂聲更是將新仇舊恨都加在了一起,赤焰似是感受到了他的情緒,在他的手中蠢蠢欲動。
一場打斗下來,這里已然是一片狼藉了,灰狼的尸體仍在一旁橫亙著,原本的妖兵在四處打量著不敢輕易上前——且不算這位飏空太子實力到底有多少,但身后冷冰冰坐著的那個……才是讓人不得不忌憚的啊!雖說人家不是妖界的人,但人家是為飏空太子來撐腰的啊!誰都不想喪命……他們既然能在之前的諸緒山之戰中活下來轉投擎軒旗下,如今,自然也能棄了擎軒再轉投飏空。反正妖君之位總是輪不到他們來坐的,那么,換誰當君上,又有什么不一樣呢?像他們這種小嘍啰,唯有的只是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