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嚴長田還要惡劣啊。
好歹,嚴府中,柳氏還有主母的樣子,柳氏雖受氣可卻并不曾被打傷打殘!
不過,馬玉娘也真是……杜九言一言難盡。
“走吧。”他進了正院,大家都跟在她后面,方姨娘的房間已經(jīng)收拾過了,床上蓋著純白的白布,到處都透著一股子死氣,杜九言將白布掀開,床上也沒什么東西了。
“金秀,杜先生是來給我娘辯訟的,你把當天晚上的事情,和杜先生從頭到尾說一遍。”李明珠道。
李明珠一說,一直跟著的五個人頓時一驚,朝杜九言看到,姜姨娘不敢置信地道“訟師嗎,給夫人辯訟的?”
“嗯。”李明珠道“你們先不要多問。讓金秀將當晚的事情是一遍。”
金秀激動地看著杜九言,跪了下來,道“杜先生,我們夫人命苦,求求您一定要救救她。”
“金秀!”郭夫人道“說正事,哭哭啼啼有什么用。”
金秀點頭,抬頭看著杜九言,回憶那天晚上的事情。
“那天老爺一下衙就回來了。當時我和夫人真在院子前面翻棉花,聽到腳步聲,就將棉花收了到房里去了。”
“方姨娘出來迎的老爺,兩個人在院子里說了一會兒話,老爺還說什么胡家,什么送了銀子來……讓方姨娘收著什么的。”
“然后晚上吃飯,老爺讓我們?nèi)ニ藕蛩头揭棠锍燥垼覀兤邆€人伺候她們兩個人,因為方姨娘說她身子不舒服,所以當天姜姨娘燉了一鍋雞湯,我們七個人將飯菜上了,跪在地上伺候吃飯。”
“每天如此,跪在地上?”杜九言問道。
金秀搖頭,“也不是每天,老爺一個月大概有十來天是在外面吃飯的。他不在家我們只要照顧方姨娘就好了。等老爺回來,再去伺候洗漱就沒事了。”
“嗯。你繼續(xù)。”杜九言道。
金秀道“方姨娘吃飯的時候,她有個姐妹被一個富商接出去做妾了,她一定要去吃喜酒,所以央求老爺給她五百兩,她要買金鐲子金頭面。”
“老爺就說什么胡家的銀票給你了,你拿去用就是了。”
“方姨娘就很高興。這個時候,夫人就提醒了一句,說銀樓那邊來要錢了,還有四百兩的欠債,最好還了,否則影響老爺聲譽。”
“老爺就說讓夫人去還。夫人說她沒有錢了,家里的開銷大,她所有的積蓄都沒有了。老爺就很生氣,罵夫人敗家,那么多家資就給她敗光了。”
“其實,除了兩位小姐出閣,夫人一人在箱底壓了兩萬兩以外,余下的三萬兩家底,都是老爺今日拿一點買字畫,明日拿一點買個妾花了。夫人連一件新衣服都沒有。”
“老爺當時就怒了,端起一鍋才下灶的雞湯潑夫人。喬媽媽抱著夫人的,那一鍋雞湯從喬媽媽頭頂……”金秀說著泣不成聲,趴在地上,說不出來了。
金印跪在金秀的身邊,“喬媽媽的頭發(fā)和臉皮都剝了一層,夫人也燙醒了。夫人要去找大夫,老爺說不行,死了一個婆子,埋了就行。”
“我們六個將喬媽媽扶著出來,湊了銀子請大夫回來。”
“但是沒有用了,喬媽媽不過一個時辰后,就活活疼死了。上半身就像……”金印道“喬媽媽是夫人的奶娘。夫人出生生母就去世了,是喬媽媽將她養(yǎng)大的。”
“夫人受不住,抱著喬媽媽的尸體,在房里坐了整整兩個時辰。”金印擦了眼睛,腰板跪的直直的,“我們五個人陪著,就在旁邊哭,什么都做不了!”
杜九言走在房里,手扶著床沿,打開了柜子的門,里面只有七八件男人的衣袍,大概是那位方姨娘出事后,就帶著自己的東西走了。
她關(guān)上柜子門,身后又換了一道聲音,伴著女子低低的抽泣聲,道“夫人將喬媽媽的腰帶抽下來,讓我們在房里等著,她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