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被漁網(wǎng)蓋著,沒有被纏住。”
“這說明了什么?”杜九言看著十個人,目光掃過,宴通有些不確定地道“說明她在水里沒有掙扎?”
一個活的人掉進(jìn)漁網(wǎng)里,無論會不會游泳,都會掙扎的。
但死者并沒有。
宴通說完,大家都露出驚訝之色,這一點他們沒有想到。
“我們方才離開的時候,我看到張山家的漁網(wǎng),網(wǎng)眼很大,但女子卻完沒有被纏住。這只能說明,女子在下水的時候,人是暈厥的。”杜九言很肯定地道。
單德緊抿著唇,安靜地等著杜九言說下去。
“青義河往下游是碼頭,而漁網(wǎng)落下來的地點,船如果不是在河面橫沖直撞,那么就應(yīng)該是從碼頭出來的船只。”
水面行船,也講究來去的方向,否則江面上豈不是亂糟糟,大船小船撞在一起。
“如果是客船,還有一段水路要走,那么他為什么不把人帶到更深的地方丟掉。明顯的,丟在運河里比丟在青義河要安很多。”
“但對方并沒有,這說明什么?”杜九言問道。
“說明他們沒有水路要走,他們丟的時候內(nèi)心慌亂,隨便走了一截路,將女子丟了。”單德?lián)尨稹?
大家都驚訝地看著他,單德有些不好意思,摸了摸胡子沒說話。
“是!”杜九言道“所以,我才有這個結(jié)論,女子應(yīng)該是京城人,或者說,她這段時間,是住在京城的。”
眾人贊同地點頭。
“其次,還有一點。”杜九言看向單德,“女子懷有身孕,必然要請大夫問診的吧。各大醫(yī)館和行走的赤腳大夫,你可盤查過?”
單德點頭,“忘記和您說了,我查過的,但是沒有一個大夫認(rèn)識這個女子。”
“那就是三種可能。一種是死者請不起大夫,想要省點錢。但通過卷宗描述,死者細(xì)皮嫩肉容貌嬌媚,身段也不錯,且手上無繭,不像是窮苦人家的婦人。”
“那么另外一種可能。”杜九言道“女子是花街柳巷出來的,這一類的女子,附和她的特征。”
單德又道“查過,大小青樓暗娼,都沒有人認(rèn)識這個女人。”
杜九言打量了一眼單德。這個單捕頭可真是有意思,一開始的時候這個沒查那個不知道,但是她現(xiàn)在開始議論的時候,他是一會兒想起一個,一會兒想起一個。
遺漏的地方還真是多,不但不說就連卷宗也上也沒有記載。
單德很尷尬,他根本沒有想到,杜九言會這么厲害……所以這些線索,他一開始真的是懶得說。
都是沒有用的線索,如果不是真有本事的人,說了也是白說。
“那就是第三種可能了,”杜九言道“動腦子想想,想出來一會兒多吃一塊肉。”
大家都笑了起來,傅元吾舉手,道“線索,會不會是哪個大府里的小妾,丫頭?”
王府里服侍照顧人的姐姐們都是從宮里出來的,她們真的是生的又好看又嬌俏,舉手投足比邵陽有的大家閨秀都要好。
“懷有身孕卻沒有人認(rèn)領(lǐng),這本身就很矛盾。所以傅元吾的猜測很靠譜。”杜九言道。
聽說高門貴族的公子少爺們,不用考科舉顧忌清名,所以關(guān)起門來,房里能養(yǎng)很多的通房丫頭。
有的則是成親后,在房里添好幾個小妾。
前者,少爺成親的時候怕正頭夫人嫌棄,所以就隨便打發(fā)掉或者賣掉,更甚者打死。
后者,說不定是后宅女子們?yōu)榱藸帉櫭鳡幇刀罚哪闼牢一畹慕Y(jié)果。
“有道理,”單德發(fā)現(xiàn),經(jīng)過杜九言一分析,這個本來無從下手的案子,突然變的脈路清晰起來,也有了方向。
這太讓他興奮了。
“杜先生還有沒有別的線索?”單德迫不及待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