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日后,蓋著玉璽的任職文書送到西南。
西南所有人站在蹴鞠場上,聽著來人讀完趙煜的手諭,目瞪口呆地站在原地。
劉嶸勤苦笑,他的感覺是對的啊,杜九言走的時候左一番交代,右一番的念叨婆婆媽媽的簡直不像她的作風(fēng)。
他當(dāng)時就覺得她會不會不再回來了。
原來她是打算回邵陽的,但是卻不打算回西南了。
“恭喜劉會長。”來人將手諭交給劉嶸勤,劉嶸勤上前結(jié)果,含笑問道“不知大人來時,杜先生在做什么?”
“不清楚呢,似乎是一位朋友要在京城開飯館,她正在幫忙。”來人笑著道“再過一個月,圣上親筆題寫的牌匾會送來,圣上希望西南在劉先生的治理下,會越來越好,重建輝煌。”
劉嶸勤拱手道“微臣一定竭盡所能,不負圣上所托。”
“你還要感謝杜先生啊,她在寶殿上將您一頓好夸,”來人笑著道“你們之間關(guān)系一定很好吧?”
劉嶸勤含笑道“她雖年紀比我年輕,可在業(yè)務(wù)和處理人事上卻是我的師父,不敢高攀說一句朋友啊。”
來人笑了,“在下還要去府衙,劉會長一定還有許多事要安排,就不打擾了。”
劉嶸勤親自送他離開,又封了打賞,等回來的時候大家還留在原地,劉嶸勤攤手道“大家也不用心灰意冷,往后有事咱們還去找她。”
“再說,我這會長接的這么被動,她可是欠了我一個天大的人情呢。”
大家都笑了起來,有人問道“先生,杜先生是打算留在京城不回來了嗎?”
“應(yīng)該會回來,可什么時候回來就不好說了。”劉嶸勤道“行了,打起精神來,好好讀書好好做事。”
殷超喊道“先生,她這樣不負責(zé)任啊。一邊問我們服不服,一邊又逃走了。這就是欺騙!”
“就你話多。”劉嶸勤指著殷超,“今日份喂豬,你去。”
殷超道“先生,這不公平。”
劉嶸勤看著他不說話。
“快去快去,不然豬要沒的吃了。”大家哄著他,殷超垂頭喪氣地去喂豬。
后院中,薛然從灶臺下抬起頭來,火光照應(yīng)中,他雙眸渾濁面色驚駭,脫口道“讓劉嶸勤做會長,她不做?”
“是!”區(qū)恒道“劉會長說,她本來就不想做西南的會長,從來就志不在此。”
薛然渾身僵硬,知道火燎著手里的柴,火灼了手指他才驚醒,他忽然放聲大笑,笑的前俯后仰,區(qū)恒上前扶著他,道“先生,您別這樣。”
“你去吧,以后不要再來看我了,我擔(dān)不起你這一聲先生。”
“從此以后,我就在這燒火,再不踏足前堂,再不以先生自居,再不是訟師!”
一滴淚落下來,薛然豁然開朗起來,“杜九言說的對,我看問題的時候,總是以主觀去評斷,固執(zhí)己見。我以為西南只有我是真心的,為了讓它變好,我愿意舍身。”
“其實,為了西南有很多的途徑,每個人的方式方法也不相同,我又有什么資格,去要求別人和我一樣,又怎么能篤定我是對的。”
薛然笑著,并不懊惱或者困苦。
他肩頭的擔(dān)子放下來,忽然輕松。用這樣眼光再去想任何人,似乎立刻就能看得到每個人的閃光點。
“先生……”區(qū)恒擔(dān)憂地道“您沒事吧?”
薛然搖頭,“我非但無事,反而忽然通透了,沒事!”
“恭喜先生,”區(qū)恒也替薛然高興,人鉆在牛角尖里,其實最苦悶的是他自己,現(xiàn)在薛然能出來,他為他高興。
薛然頷首,很是高興。
“她志不在西南,那就祝福她將來能飛得更高,能駕著訟師這條船,乘風(fēng)破浪,愈走愈遠。”
薛然忽然覺得,杜九言或許就是駕駛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