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到御書房,楚云澈就見楚天穆坐在他的位置上撫摸著那把免征著至高無尚的椅子,眼中盡顯貪婪。
王貴正準備通報,楚云澈卻抬手制止了,并將其留在御書房外候著,他漫步走進去,直到站在楚天穆身旁,楚天穆才緩緩抬頭收起臉上那抹貪婪之色,他并未覺得坐在不屬于他的位置上有半分不妥,也沒有要起身的意思,摸著花白的長胡朝楚天穆道“陛下應當不介意老臣坐了您的位置吧!”
楚云澈收起心里的不悅揚唇一笑,“王叔若是喜歡朕將皇位也一并讓您如何?”
楚天穆停下捊胡子的動作一本正經的看著楚云澈,忽然有些看不明白眼前向來順從于他的楚云澈了,半晌才道“恕老臣無禮了,陛下請坐!”這才慢悠悠的從椅子上起身。
楚云澈也沒作聲,嘴角依舊掛著微笑坐在了本屬于他的位置上這才又道“不知王叔來見朕有何事?”
見楚云澈依舊風輕云淡,楚天穆臉上漸漸爬上一絲疑惑,難不成他知道了些什么?不過就算知道他貪張枉法又如何,他手中的將士可是撐著大半個北越,兩個毛都沒長齊的小子又能奈他何。
正在楚云澈靜等楚天穆如何回答時,便聽他道“老臣近日身體欠安未來上朝,聽聞江陰一帶如今又遭干旱,糧食顆粒無收,不知陛下有何打算!”
楚天穆自從江陰回來便告假不朝,今日突然進宮,還主動提及江陰干旱一事,不知這老狐貍葫蘆里又要賣什么藥了。
“王叔有所不知,如今國庫空虛,朕實在是有心無力呀!為此,朕每日連膳食都精減了,朕都三日未曾吃過精米飯了!王叔今日來尋朕真是太好了,不知王叔有何良策?”楚云澈故作姿態的對楚天穆道。
不過楚云澈確實已經下令御膳房每日精減膳食,由八菜兩湯改為兩菜一湯,而且皆以素為主,由精米飯改為清粥,與民同苦。不僅他自己如此,更是要求各宮都如此,所以最近在宮里總能聽到嬪妃們怨聲載載。
“連陛下都無措,老臣又何來良策,不過以老臣之見陛下倒是可以向東隅求救,想必東隅看在與我大越從前是姻親之國的份兒上也會幫陛下的。”
原來楚天穆打的是這份主意,這姻親如今早已隔了三代了,東隅又怎會認?他這是想讓東隅看我大越的笑話吧!
楚云澈挑眉,“這恐怕…不太妥吧!畢竟皇姑奶奶早已仙逝了,東隅怕是…”
“陛下此言差矣,這東隅皇帝可是皇姑母的親孫兒,怎么說身上也流著些我大越皇族的血,若陛下相求,東隅又怎會不顧?”楚天穆說的一本正經。
楚云澈不禁冷笑,隨后竟開懷大笑了起來,“哈哈,王叔說的有理,不如王叔替朕去東隅走一趟如何?”
楚天穆可沒想到楚云澈會將此事推給他,他本就是為了看好戲,又怎會親自去開戲,便道“不是老臣不愿替陛下分憂,實在是老臣已老,東隅路途遙遠,老臣怕有辱使命,況且此事還是陛下親去才能體現出我大越的誠意!”
楚云澈心道老狐貍,還當朕會事事依順于你!
“既然王叔不愿,那朕還有一法,不知王叔可愿慷慨解囊助受災百姓們度過難關?”楚云澈看著野心勃勃的楚天穆說道。
“老臣自是愿意,只是就算老臣府上人不吃不喝半年也安撫不了江陰的百姓們,不如陛下還是前往東隅求助才更為穩妥!”楚天穆誓要勸動楚云澈不可。
卻不曾想楚云澈一起身,臉色也嚴肅了幾分道“哦?是嗎?不過據朕所知,我大越國庫可是一有半都成了王叔的私庫了,區區幾萬災民想必王叔就是養上兩年也不成問題吧!”
看來楚云澈與百里凌霄確實查到了些什么,不過他楚天穆也不怕,依然面不改色的對視著楚云澈道“陛下何出此言,如此污蔑于老臣,老臣定向陛下討個說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