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知道,但到底不好一并都收拾了,總得慢慢來,楚云澈對他的戒心本就還未消,他能在西境自由自在憑女兒力保的,若他還這么急功近力,萬一有個好歹不是白費了女兒的一番苦心,那他最在間的婉臾不是白嫁給陵襄三皇子。
一想到楚婉臾,楚天穆心里的恨意就再次加深了,都怪楚云澈和百里凌霄,若不是因為這兩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他就不會與心愛的女兒天各一方,也不知婉臾現在如何了?
獨自坐在議事廳里,這是楚天穆離開京城后第一回這么思念從小被自己捧在手心里長大的女兒,楚婉臾天生就寒癥,如今正是寒冬臘月,不知道她好不好,屋里的碳火燒的旺不旺,每日有沒有用姜湯泡腳。
最重要的是那個叫什么年故原的對婉臾好不好,是不是也同他一樣是捧在手心里的,總之,楚天穆越想就越覺得心酸,他膝下本就只得一女,如今老了老了還弄個肉分離,如此想,楚天穆也是個可憐人。
他戎馬一生,到最后卻是孤身一人。
楚天穆靠坐在寬大的椅子上,廳里的碳火燒的極旺,只是屋內只容他一人,一種孤寂猶然而生,令他顯些老淚縱橫。
當年他還是皇子時就戰功赫赫,北越的諸皇子中數他最輝煌,更是有不少名門閨秀想嫁給他,其中便有先皇后,也就是楚云澈的母后蕭皇后。
蕭皇后當年也是京中數一數二的美人,年少輕狂的楚天穆自然也是愛美人如斯,他與蕭皇后認識于一間廟宇,自此二人一見鐘情,正值談婚論嫁,卻聽聞蕭皇后要被賜婚于自己的皇弟,也就是楚云澈的父皇。
這讓楚天穆如何能甘心,難道就因為他不是嫡長子就算他再能耐也要低人一等嗎?直接入宮要向太祖皇帝討要說法,卻不想太祖皇帝非旦沒有給他說法,還說他胡鬧,他一怒之下就伙同自己的問下商量逼宮奪嫡的法子,哪里想到卻被蕭皇后聽個正著。
也正因此,他與她之間的誤會越積越深,但他想要的東西就非得要得到,即便后來太祖皇帝大行后他未能即位,她也成了皇后,他依舊想要把她占為己有,于是他仗著自己手握重兵,對楚云澈的先皇威脅逼迫,讓他怕了他,而他卻極度有成就感,經常自由出入皇宮,把蕭皇后占為己有,直到蕭皇后離世。
其實,每每想起此情此景,楚天穆就后悔不已,也許就是當初自己一意孤行才讓自己后繼無人,這就是報應嗎?
直到天黑,楚天穆依舊獨自坐在議事廳,若非林青有事稟告,他說不定會在那兒坐上一夜。
林青是個高大威猛的男子,但別看他極粗獷,但卻是個極其孝順的,家中有位近七十的老母親,方才突然有人帶話給他,說老母親不知何故在家摔了一跤,正被人送到醫館看大夫,他急于見老母親,明知王府是非常時期,但還是厚著顏面來跟楚天穆請假。
“卑職參見王爺!”林青一入議事廳就朝楚天穆行了跪拜禮。
楚天穆被突然拉回心神,又見林青朝他行大禮,這才坐直了身子,捏捏眉心,聲音嘶啞的問道“何事?”
“卑職……卑職是來跟王爺告假的,卑職的母親在家中不甚摔傷的腿,卑職想去探望老母親!”林青并未起身,直接跪在地上說完。
楚天穆還以為是出了什么大事,沒想到竟是林青想行孝,只考慮了片刻就道“即是你母親摔了那你便去吧!”
林青也沒想到王爺何時這么好說話了,忙點頭謝恩,“卑職謝過王爺!”
“嗯!”楚天穆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腿竟然有些麻了,這才發覺自己竟在這里坐了半日了,不等林青離開,他便經直往后堂去,從那里可以直接回到他的臥室。
……
是夜,寒風呼呼,一片膝黑的夜,百里凌霄身著墨色夜行衣穿梭在夜幕里,他直抵穆王府。
此時的穆王府燈火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