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董藝帶著架子鼓來的時候,民樂團的嗩吶老師李沁也到了。
董藝手忙腳亂把架子鼓往管樂區(qū)后面搬去,一臉緊張左顧右盼,甘奇給他遞過來樂譜,也安慰著他“不要緊張,看我指揮,看著節(jié)拍,叫你進你就進,正常發(fā)揮。”
“嗯,我知道我知道……”董藝連連點頭,不斷擦著手中的漢,時不時有人回頭看他一眼,讓他更緊張了不少,撩起衣服把臉也擦了一把。
甘奇又回到頭前,嗩吶老師安排在右邊,甘奇給了一份樂譜,讓他稍微熟悉一下,也提出了要求“別的地方肯定沒問題,就是最的那一段,氣口必須長,要撐住。”
嗩吶老師李沁是個一臉大胡子的中老年男子,看了看樂譜,點著頭“好的,我先熟悉一下。”
林海音也上前來,帶著李沁往旁邊的休息室去坐,他是后來的,多熟悉一下,吹一下,等下合練的時候才能確保沒有問題。
這個時候,甘奇回頭抬手一招。
覃靜愣了愣,用手指了指自己,意思是問甘奇是不是在叫自己。
甘奇對著覃靜又招了招手。
覃靜馬上放下包包與墨鏡,走上了臺,到了甘奇身邊。
“覃老師,等下你就站在我旁邊,你在這個位置聽,感受一下音樂的情緒。”甘奇一本正經(jīng),完就是在認真做事的狀態(tài)。
“好的,甘老師。”覃靜答著。
“甘老師?你還是叫我小奇吧……”甘奇回頭一語。
“好的,甘老師。”覃靜是在開甘奇的玩笑,也是學甘奇那天晚上喝多酒的話語。
甘奇回頭看了看覃靜,說道“覃老師認真點,如果聽著伴奏還是找不到狀態(tài),那就問題大了。”
覃靜撇了撇嘴“知道了,甘老師。”
甘奇還鄭重其事點了點頭。
這一幕,讓此時的覃靜有一點不習慣了,甘奇實在太認真,不茍言笑的認真,一個玩笑都接不下去。讓她隱隱間還有一種失落感。
休息室內(nèi),時不時傳來幾段嗩吶的聲音。那位青年民族樂團來的首席嗩吶老師李沁,還真是挺認真的。
過不得多久,嗩吶聲停了,李沁說道“差不多了,沒啥問題。”
陪著李沁這個客人的林海音還笑道“李老師就是不一樣啊,隨便吹一下就胸有成竹了。”
林海音尬吹了一下,李沁笑道“嘿嘿……也不知道你是真夸我,還是臊我玩呢。”
“沒有沒有,是真的夸你呢。”
“得了吧,我要是遲遲搞不定,你還不得笑話死我。話說,今天的指揮有點面生啊,還這么年輕,是中央音樂學院新招來實習的?”李沁隨口問了一句。
林海音還神秘一笑“你上臺去見識見識,看看水平怎么樣?”
“實習生,還能怎么樣?你是想留他呢,還是不想留他?”李沁收拾的東西,把幾個哨片左右撥弄了幾下,準備上臺。
“誒……你這么一說,我還真想起了一個問題,要不要留一下他。”林海音之前還真沒有往這個方面去想過,樂團的指揮,很多時候都是兼職的,因為那些真正厲害的指揮大家,大多會到處有合作,甚至有什么大演出,還得臨時請。
而一些不那么大師級的指揮,有時候也不那么盡如人意。這種事情,通常就是這么糾結(jié),青年交響樂團也還有固定的指揮,年紀不小了,退休不退休的是另說,但是年紀大了,總不如年輕人那么好用,時不時病痛的,去遠一點的地方也得照顧著,也怕出什么問題。
所以林海音這個樂團,還真缺一個指揮。
李沁聽得林海音這么說,便道“這看你自己,滿意就留下吧,不滿意打發(fā)走就是。”
林海音笑著搖搖頭“就怕我滿意,卻留不住人家。”
“這么大牌?中央音樂學院哪個老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