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染的眼神之中閃過幾絲疑惑。
對于余莉,她自認還算看得透徹,按照她們倆在劇組相互厭棄的程度來說,如果不是有什么因素在影響著,對方絕對不會這樣低聲下氣的來請求和解。
真是的因為看到她簽約了魅齡,對方又為她舉辦了這樣有排場的慶祝酒會,所以忽然想通了,跟自己對著干不如抱自己大腿?
這個說法在季染的心中尚且存疑,她的目光凝在了余莉手上才剛從侍者盤子里端下來的酒上,見對方眼神之中有些意動,不免淡笑拒絕。
“你的歉意我收到了,既然你都已經說了,我這樣心胸寬廣的人不該跟你這樣的小人……物計較,那我也就勉為其難的將這些都翻過篇好了,以前的事情一筆勾銷可以,不過我想這酒,我還是不喝了。”
說完,她沖著余莉禮貌性的點了點頭,一派優雅的模樣,偏偏說出來的話簡直氣死人不償命,幾乎讓對方有些繃不住。
余莉是領教過了季染罵人不帶臟字的本事的,以前不敢明目張膽的在她面前罵,心里卻是沒少回擊的,甚至連臉色不好都直接擺在明面上。
可現在,她不斷的提醒自己不要去想季染是故意的,更加告訴自己計劃尚未成功,革命還需努力,也仍然被氣得肺疼。
季染說話時特意停頓,罵她小人,她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會聽不出來?
只是,聽出來了又怎么樣,她還不是一樣只能忍著!
余莉勉強的扯了扯嘴角,帶出一抹皮笑肉不笑的笑容,執著的將酒往季染的面前推。
“這杯酒算是我對你的道歉,所謂杯酒釋前嫌,你難道不是真心實意的想要跟我將前事一筆勾銷嗎?還是說,你覺得我的誠意不夠足,配不上你的原諒?”
她一邊說著,臉上就已經有了凄婉苦楚之意,將自己白蓮花的形象更加刻畫得無比生動。
季染最討厭的就是她現在的這副樣子,沒有之一。
弄得好像自己在欺負她一樣,然而明明程都只有她一個人在自說自話,卻叫旁邊的人看著是非在自己身上。
她輕嘆一聲,正有些猶豫,身邊的王燦幾乎急成了熱鍋上的螞蟻。
余莉這態度簡直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她身為季染的助理,自然看得清楚對方以往的表現,都道反極為妖,前者的打算她雖猜不透,可道理卻很明白,敬過來的酒是無論如何都不能喝的。
往常季染的身邊都有顧隨云護著,后者一個冷冽凌厲的眼神,不管什么牛鬼蛇神都不敢近到季染的眼前來。
而現在,王燦無比的期盼這位護花使者能夠帥氣又閃亮的登場。
只可惜,遠在天邊的顧隨云,因為公司臨時要接待一支十分有重量級的合作團隊,所以沒能在第一時間趕到。
是以他自然沒能聽到王燦心里的祈禱,不知道心愛的女人正面對著白蓮花不懷好意的算計。
……
有好心人解圍的想法是很好,但現實卻無比殘酷。
季染看著眼前執著于自己不喝下她敬過來的酒就等于是不愿意和解的余莉,何況她還擺明了一副你不順著我,我就大鬧你的主場,讓大家都不好過的模樣。
進退兩難之際,季染的身后忽然響起了一道低沉且有磁性的聲音。
“我來替她喝了這杯酒吧!”
聞言,王燦的臉上閃出十二分的驚喜,下意識的回頭去看。
因為這句話在她腦海之中幻想了無數次才終于被說出來,以至于她一瞬間沒能直接分辨出聲音的主人。
等轉頭看清開口說話的人后,她臉上的表情又變得格外的古怪起來,然后拉了拉季染想要提醒她千萬不要上當。
整個劇組都知道,這兩個人有一腿,現在一個變著法兒的為難她家小染,另外一個居然還跑出來救場,簡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