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么?”卡佳用纖細而迷人的雙手舉起那個盒子,問道。
“不知道。”劉曉偉一口吞下嘴里叼著的那一大塊餅,又喝了口水,這才勉強咽了下去,接著說道,“但不管這是什么,我和拉杰都認為穆克什先生的死跟這個東西有關。而且不僅是穆克什先生,許和森,前幾天死在瓦拉納西的那個中國人,他的死也很有可能跟此有關。”
聽到許和森三個字,卡佳的臉上出現了一絲慌亂,但很快又恢復了平靜。但這一微小的表情變化早已被劉曉偉敏銳的雙眼捕捉到了,他回想起早上和拉杰說到許和森的時候,他的臉上也同樣出現過異樣。難道他們知道許和森之死的內幕?
“看到這個標志,你能聯想到什么呢?”劉曉偉覺得現在并不是一個深究此事的好時機,決定先暫且放下,等到合適的時候再問。他把話題引回正軌,指著標志向卡佳問道。
卡佳思索了一會,搖搖頭,說“我知道這是個希特勒時期的德國標志,但我想不出來這跟印度有什么關系。”
“有沒有這種可能性——我只是猜測哈——穆克什先生會不會跟有什么交集?”劉曉偉說。
“不,絕對不可能。”卡佳似乎是受到了冒犯,斬釘截鐵地反駁劉曉偉,房間里的氣氛一時有些劍拔弩張,連在吃東西的小土豆都感覺到氣氛有點不對頭,從一堆土豆中抬起頭來看看劉曉偉,又看看卡佳。
“抱歉,我只是胡亂一猜。”劉曉偉意識到自己剛才的話太過冒失,趕緊先道歉。誠然,說一個人跟有關系,確實是件很嚴重的指控。
“這也不怪你,你畢竟是外國人,不知道我們這里的情況。”卡佳也軟了,開始解釋起來,“穆克什先生在北方邦幫助過數以萬計的人,不論是什么種姓,也不論貧賤富貴,他在這里就像是圣人一般的存在。很多人甚至將他稱為是‘印度之光’。”
“印度之光?”
“嗯。”卡佳點點頭,“印度這幾年發展確實不錯,但早在20年前,你可能無法想象這里有多么的落后和原始。醫療體系和觀念要比西方整整落后一個世紀。當地也確實有一些醫院和醫生,但資源很有限,水平也很有限,費用又很高,只有極少數的有錢人才能享受得了醫療服務,其他人基本指望不上。
“穆克什先生在美國獲得了生物學博士,他也懂醫學,20多年前從美國回到印度的時候,把最先進的西方醫學也帶回到了這里。在他回來之前,這里出生的孩子夭折率極高,很多小孩活不過3、4歲就因為得上急病無法治療而死了。他回來之后,這里的家庭,尤其是窮苦人家,小孩一旦得了嚴重的疾病都會去找他,他向來都是來者不拒,而且他也很神奇,幾乎每次都能找到辦法治好,同時只收取很少的診費,如果實在負擔不了,不給也沒關系。”
劉曉偉聽了有些詫異,在他來之前,他搜索過穆克什的背景,他并不是兒科醫生啊,他甚至連醫生都不是,怎么可能能夠治愈各式各樣的兒科重疾?
“我記得穆克什先生最初創業的行業是生物制藥吧?是不是疫苗之類的產品?”有了剛才的前車之鑒,劉曉偉此時的提問顯得愈加小心翼翼了。
“是。疫苗,還有低價仿制藥。這些都是穆克什先生帶給我們的。讓窮人能打得起疫苗,看得起病,吃得上藥。”
劉曉偉點點頭,聽上去這穆克什簡直就是藥師佛再世啊,受到百姓,尤其是貧苦大眾的擁戴,再正常不過了。
“對了,拉杰說你們兩個都曾受惠于他?”劉曉偉又想起了拉杰當時說過這句話,想就此能再問得更詳細一些。
“嗯。”卡佳并沒有著急往下講,而是將目光移向窗外,兩手合抱在胸口,好像在自己的記憶里搜索著穆克什先生的點點滴滴。
劉曉偉心知不能著急,這種事情當事人愿意講便講,不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