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米爾看來已經醒來一陣了,他已經想法子解開了綁住雙手的繩索。
許浩然內心頓時充滿了恐慌,他第一反應就是要沖過去趕緊把丟下的對講機再撿起來。但他的腳腕被拽得緊緊的,饒是他用上了洪荒之力,也沒法拔出來。
“聽我說,圖安才是內奸!”阿米爾忽然從嘴里冒出這句話來。
“奸細!騙子!別以為我好糊弄!”許浩然想起還有另一只腳,他抬起腳就朝阿米爾的胳膊跺去,不停地、反復地用力跺。
“唉喲……先聽我說!圖安騙過了所有人!”阿米爾忍住疼,大聲喊叫道。
許浩然聞言愣了兩秒鐘,但很快又抬起腳,繼續跺起來,這一次他瞄準了阿米爾的手腕。
“你說,是不是真以為我傻?我靠,老子好歹也是正規的美國大學在校生,智商沒你想得那么低!剛才不痛是吧?這次來點真格的!”
在凌厲的攻勢下,阿米爾吃不住疼,攥著許浩然腳腕的手稍稍放松了下來,許浩然瞅準機會,連忙把腳抽了出來。往前快跑幾步,撿起對講機,摁下通話鍵。
“伯爵伯爵!呼叫伯爵!有情況,有情況!”
幾秒鐘過去了,對講機沒有反應。許浩然又趕緊疾呼了一遍。
“喂喂,伯爵現在騰不出手,有什么事跟我說吧!”對講機終于有了回音,但傳來的卻是圖安的聲音。
“阿米爾……”三個字剛出口,許浩然又有點猶豫了。他想到剛才阿米爾拼死說出的話,又突然聯想起吃雞時cs給他的那條奇怪的留言——
“不要輕易相信你身邊的那些人,尤其是那些主動向你獻殷情的人?!?
他一直覺得這句話指向的是田中,現今看來,圖安才是最可疑的那個人??!在貝爾法斯特,最先向他獻殷情的不就是圖安嘛!
“阿米爾怎么了?你那邊是不是信號不太好,我這里沒聽!”對講機又響了起來。
“阿米爾……阿米爾他尿了一身,這里臭死了!”許浩然急中生智,現成編了個謊話。
“我靠!你什么少爺脾氣?臭就臭吧,我們能不能活到明天都是問題!你還顧得上這些?沒事不要再發無聊抱怨!”圖安揶揄道,對講機重歸靜默。
許浩然轉過頭看向阿米爾,只見那個印度人一臉灰地趴在地上,睜著一雙無辜的大眼睛看著他。
可是上了賊船了……許浩然不知道自己剛才做得對不對,但既然木已成舟,他也沒有退路了。
他再次走到阿米爾身邊,踢了他一腳,阿米爾吃痛,呻吟了兩聲。
“你別高興得太早!我哪能就這么輕易地相信你了?我只是不想給那邊添亂!”許浩然手里抄著一根木棒,臉上擺出一副兇狠的表情,威脅道。
“唉喲,唉喲……要快,不然就來不及了!圖安是他們的人,要把伯爵他們送進陷阱!”
“我憑什么相信你?圖安為什么要背叛伯爵去投靠什么印度變態科學家?”
“他們是一伙的!變異人,都有那個,癌癥,壽命都不長,圖安也是,他很可能活不過一年了!那群科學家重啟實驗就是為了找出治療這種病癥的方法!而伯爵要阻攔他們做實驗,實際上就是判了圖安死刑!所以,這是一場交易,以命換命的交易?。 ?
“滾蛋!我看圖安好好的,一點也不像有絕癥的樣子!”
“角落里有個桶,你去看看里面的東西吧!”
順著阿米爾示意的方向,許浩然看到一只蓋著蓋子的老舊金屬桶。他心想去看看也沒什么損失。于是,用那根棒子指著阿米爾的臉,半側著身走了過去。
掀開蓋子,一陣濃郁的腥臭味撲鼻而來。
“我擦,這是什么?你是故意要毒死老子?”許浩然忙不迭地退了幾步,怒罵阿米爾。
“這些都是圖安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