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怎么從紐約逃出來的?”剛一坐定,許浩然就開口問韓克白。
“這件事說來話長。我們現在應該先把精力都集中到眼前的事情上。”韓克白開著車,用一貫毫無感情的語氣說。
“喂喂喂……”坐在后排座位上的阿米爾抱著一堆通信設備,一個接一個地輪流試著,但不管是哪種設備,都無法跟伯爵取得聯系。然而這個印度人卻展現出鍥而不舍的精神,一遍不行,兩遍,兩遍不行,三遍……從上了車以后沒有停下來過。
他們已經跟田中聯系上了,田中回報他們那邊的情況迄今為止順利得出奇,基本沒有遇到什么麻煩,唯一的意外是他們也跟伯爵失去了聯系。在大約半小時前,伯爵通過對講機給他們下達了最后一條命令,就是讓他們保護好穆克什兒童院里的孩子,讓拉杰聯系當地政府和警方,妥善安置這些孩子。
田中認為,伯爵他們可能進入了有信號屏蔽器的區域了,這種屏蔽器的功率極有可能是軍事級別的,因此,任何無線設備都無法使用。
“那我們要不先和田中匯合?”坐在副駕駛座上的許浩然小心翼翼地問車上的其他兩人。
正在專心開車的韓克白微微點了點頭,看來他是認同許浩然提出的這個提議的。見收到了贊同,許浩然心生鼓舞,又轉過頭去看阿米爾。只見哥們好像沒聽見他的話似的,仍然一門心思地在擺弄身邊的那批勞什子。
“阿米爾?阿米爾?”許浩然見他不反應,忍不住喊了幾聲。
阿米爾懊喪地將東西一扔,抬起頭來,張大兩只眼睛瞪著許浩然,也許是因為受了重傷,也可能是因為他內心焦慮,此刻,他的眼里布滿了血絲,看著尤為瘆人。
“聯系不上伯爵,先跟田中匯合,那里還有個印度人,可能能幫我們找到伯爵他們的蹤跡。”許浩然覺得可能是因為剛才受的傷太重,傷了腦子,阿米爾思考能力變差了,于是進一步說出了心里想的原因。
但阿米爾依然瞪著他,不說話。
“你是信不過那個印度人?還是信不過田中?”韓克白突然打破了沉寂,插了句嘴。
阿米爾那瞪圓的眼睛眨了一下,微微偏過頭,看向韓克白“都信不過。”
許浩然這才明白即便阿米爾摔了腦子,思考能力都要比他強一百倍。為了趕緊扳回一城,他想了想又插話說“田中是好人!田中大叔還是值得信賴的,我們在一起好幾天了,他救了我很多次,肯定是好人!那個印度人看著就可疑!我們去了那邊,可以跟田中一起把印度人先控制起來!”
“白癡!”阿米爾這次再沒有絲毫猶豫,用一聲怒罵立場鮮明地回應了許浩然的分析。
“不要再叫我白癡!”許浩然不知哪來的勇氣,也開始沖著阿米爾吼起來。他心里很是不忿,畢竟剛剛阿米爾危難的時候,還是他挺身而出救了印度人一命,現在竟然那么大聲吼他,他在感情上過不去。
“不管信不信得過,這是我們唯一的路。”韓克白沒有理會兩人間的爭論,只是用冷靜的口氣在一旁說道。
上一秒充滿著怒氣的阿米爾頓時愣住了,他仔細思考起韓克白的話來。幾分鐘后,他發出了一記懊喪的嘆息聲,最后一遍看了一下那些通訊設備,確認沒有任何反饋后,舉了舉雙手表達了“投降”的意思“走吧,去找田中。”
從臨時基地到兒童院的大門,直線距離不遠,但兒童院附近道路情況很復雜,幸虧有韓克白開來的這輛suv,不然憑著一個瘸子忍者和一個廢柴富二代,不知要花多久才能走到目的地。對于這輛來路不明的車,阿米爾起初是有點抗拒的,至少是心存警惕——不知為什么,他對有關韓克白的一切都充滿了警惕。但在韓克白默默地說了句“這個地方不好打車”后,這位頗有氣節的忍者傳人也只能默默坐上了suv寬大的后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