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六點整,一輪旭日漫過海平線,躍上海面。
朱家別墅內(nèi),被天蓬幫重金請來為朱大常治療的粵州名醫(yī),掐著時間來給朱大常換藥。
敲門無人應(yīng)聲。
再敲仍是一片寂靜。
名醫(yī)猶豫了片刻,推門而入。
房門打開的那一刻,一股濃重的血腥氣頓時撲面而來。
人血的味道!
名醫(yī)悚然大驚,舉目四望。
當(dāng)目光落在床榻之時,該名醫(yī)陡然發(fā)出一聲飽含驚恐的尖叫。
目光所及之處,朱大常依然仰躺在床榻上,只不過只剩一堆癡肥的身軀,那顆丑陋的腦袋已然不翼而飛。
脖頸處,創(chuàng)口平整,明顯是被利器一刀梟首。
房間內(nèi)負責(zé)保護朱大常的四名天蓬幫心腹打手,全部被擊暈倒地,生死不知。
消息很快傳到洪堂,剛剛歇息沒一會兒的丁九章驚怒之下,再度召集洪堂諸位大佬趕往八方樓議事。
一個鐘頭后,丁九章,黃世仁,鐘大偉,潘松,方明德,洪堂五巨頭悉數(shù)到齊。
這一次,大佬們心中憤怒之余,更多的卻是惶恐不安。
要知道,為了保住朱大常,粵州洪堂此次足足出動了三百名精悍打手,幾乎個個都是身經(jīng)百戰(zhàn)的街頭霸王。
整座朱家別墅,防御力量里三層,外三層,堪稱是水潑不進。
然而,防御已經(jīng)做到了極致,朱大常還是被割了腦袋。
尤其讓大佬們恐懼的是,整件事,自始至終都未留下半點蛛絲馬跡,三百雙眼睛更是毫無察覺。
沒人知道殺手是何時遁入朱家別墅,也沒人知道殺手是何時割了朱大常人頭離開。
至于殺手是何人派來,并不難猜,特么的用膝蓋想想也知道肯定是陳瑯或者陳瑯指使人干的。
這種來去無蹤,視洪堂三百精悍幫眾為無物的殺手屬實太恐怖了,這種人放在古代,那便是陷陣斬將,取敵酋首級如探囊取物的無雙猛士。
換位思考,倘若大家與朱大常易地而處,面對這種級別的高手暗殺,又有幾分把握保證性命無虞?
一念及此,五位大佬心底橫生一股寒氣,直沖腦門。
他們五位在粵州洪堂位高權(quán)重不假,可五人中,鐘、潘、方三人都是沒有修行根骨的普通人,丁九章和黃世仁雖是修士,但卻也只是終生躍龍門無望的資質(zhì)平庸之輩而已。
就他們這點微末道行,倘若沒了洪堂萬千幫眾的保護,再多一百個也未必夠一個地階修士殺的。
終歸還是小覷了陳瑯!
這是五位大佬不約而同泛起的念頭。
丁九章煩躁的在大堂內(nèi)來回踱了幾圈,腳步一停,眉頭緊鎖。
“你們怕了嗎?”
“說不怕是假的。”鐘大偉和方德明異口同聲苦笑道。
潘松神色頹然,說道:“咱們還真是低估了高階修士的威懾。唉,說來也是,炎龍那么多監(jiān)察廳分部,屬咱粵州的監(jiān)察到位。如果我沒記錯,自從岳無敵走火入魔,淪為廢人之后,粵州就再也沒有出過地階級別的修士。實在太久了,以至于我們都淡忘了修士的強大。”
丁九章雙眼一冷,怒道:“怎么?你們?nèi)坏囊馑际窍蜿惉樥J慫?敢問你們將我粵州洪堂的臉面置于何地?”
“九爺,話說的不要這么難聽!”鐘大偉反駁道,“解決問題的方法有很多種,以暴制暴從來都不是唯一的選擇。我覺得我們可以尋求和平談判解決爭端。陳瑯那三個條件,雖說荒謬,但也不是沒有商榷的余地。”
丁九章罵道:“槽!慫就是慫,臉都被人踩進糞坑里了,沾一臉大便,你告訴我是鍍金,自欺欺人有意思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