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怎不說話?方才不是很威風么?”靖安侯夫人的言語之間充斥著難以掩飾的怒氣:“來,讓老身也見識見識世子大人的威風!”
蒹葭此刻也站到了陳鑰的身側,微微垂下的眼簾使她看起來像是什么都沒有做過。
真是個忠心的奴婢!
陳思宇心中暗暗嘆了一聲,看向陳鑰時眼中的怒意更盛。
這個妹妹,不光是自己與他過不去,連帶著其身邊的人都和他過不去,真是該死!
“母親息怒!”他一面承認錯誤,一面抹黑陳鑰說,“像這樣背后下陰刀子的事,還真是妹妹會做的事情。
這沒良心的小王八羔子,瞎充管家!也不想想自個兒是個什么人物!”
“你放肆!”正說得興起,忽然一個杯盞砸到了他腳下。
只見靖安侯夫人拍案道:“自個兒是個不當事的,還要怪你妹妹。也不想想若你嫡親的妹子是王八羔子,那你是什么?”
“今兒這是我看得分明,你也不用再狡辯了。”
“早先在榮國公府聽王氏提起你的名字,我是不敢信的,但現在來人,將這個目無尊長的逆子捆了,送入祠堂,等待侯爺回來發落!”
陳思宇大驚,忙下跪道:“母親,母親!是兒子錯了,這這使不得,使不得啊!”
他一面說,一面淚流。
看著曾經也在自個心尖尖的大兒子這副模樣,靖安侯夫人有些于心不忍,別過頭往陳鑰那里看了一眼,說:
“鑰兒,你快帶著人去把蔡氏追回來,你哥哥這里我再罰他”
“母親!”陳鑰沒有動彈,而是在原地站定,說:“大兄這般德行,如何能當我侯府的世子?母親這次斷不可輕饒了他,否則女兒恐怕我們靖安侯府從此淪為大家子的笑料!”
她說得慷慨激昂,又句句都落在靖安侯夫人心坎上。
只這一席話,便完完打消了靖安侯夫人所有的不忍。
“打蛇不死必挨蛇咬”她前世深刻體悟了這個道理,這一次抓住了時機,她本就沒打算再給這個人翻身的機會。
見靖安侯夫人臉上的猶豫之色盡去,便帶著花妍和蒹葭兩個丫頭匆匆離開。
蔡媽媽被陳思宇打發出去,落在那些個習慣了捧高踩低的人手里,還不知道會遭受怎樣的折磨。她必須盡快找到蔡媽媽。
不光是為了完成母親的任務,更是為了前世蔡媽媽的庇護之恩!
那程思宇哪里把陳鑰放在眼里,見母親聽了陳鑰的話沉默,反大叫起來:“三妹妹怎敢在我面前使性子?”
“母親,您別忘了:圣上忌憚父親的功勞,是兒子自毀前程,棄武從文,在朝堂之上伏低做小,才讓圣上饒過闔府的人。”
“不是我,妹妹怎滴做千金小姐,享榮華富貴?到如今,不受我的恩,反算計起我來了!”
靖安侯夫人冷冷與他說道:“你父親乃是天子近臣,讓你棄武從文也只是武勛后繼無力,盼著你從文能搏一個好前程。你倒好,就這樣曲解了你父親的苦心。”
“再者說,今兒這事情別說你妹子未曾算計你,就是真個算計了你也是你自找的!看看你如今的模樣,哪里像個作兄長的?又哪里有半分侯府世子的樣子?”
“來人,快快給我把這個沒規矩的東西捆了,即刻送入祠堂!沒得就在這里臟了我的地兒!”
眾婆子都不敢上前,直到靖安侯夫人催了好幾次,方才幾個膽大的上去,掀翻捆倒,關在柴房里,只等套好了車便送入祠堂。
這一番折騰下來,已是過了半日。
遠遠地瞧見女兒帶著蔡氏回來,靖安侯夫人一直提著的一口氣一松,直接昏倒在了炕上。
陳鑰遠遠地看見這一幕,忙對身邊的蔡氏說:“煩蔡媽媽快快持母親的帖子去請太醫,這廂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