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清閣里,靖安侯和靖安侯夫人都在,見陳鑰來了,便開口說:“鑰兒來了,正好,我們正在說你大哥的親事,替我們參謀參謀。”
陳鑰聽了笑道:“母親,您可是答應鑰兒給花妍那丫頭找個好人家的,您可不能厚此薄彼,這按老話講,還有個先來后到的規矩呢。”
“花妍?我記得她不過是個丫頭,你怎可拿他和你大哥比?”靖安侯微微皺眉,陳思宇就算不好,那也是他的嫡長子,豈能拿來和一個丫頭比?
這個女兒是被自己寵得不成樣子了!
靖安侯夫人亦臉色有些難看,她的確是答應要給那丫頭找一個夫婿,可也不是說府里的丫頭就能和自己的大兒子比的。
陳鑰明白自己說錯了話,苦笑著說:“這不是花妍是個姑娘家嗎?好歹她侍奉了我一場,如今年紀大了放她出去過日子也是好事。”
“再者說,大哥這身份正尷尬,要為他尋個媳婦是不容易的,倒不如先把女兒這里這個老姑娘嫁出去。”
靖安侯沉默了許久,然后看向靖安侯夫人:“你看著該如何?這是后宅的事情。”
“侯爺,就依了女兒吧。”靖安侯夫人道。
她做這個決定也不容易,手掌手心都是肉,不過女兒有一點說到了她心坎上——給現在陳思宇找個媳婦是不容易的。
況且現在兒子據說是得了瘋病,也很該等他略好一些,免得耽擱了別家的姑娘。
正所謂夫妻同心,靖安侯也想到了這一茬,因說:“到底是你母親疼你,罷了,就依了你們娘倆。”
“不過這是你們女人家的事兒,我就不參合了。”說著,即起身離去。
陳鑰聽了冷笑了兩聲,正要說話,只見一個婆子走進來,手里那些著人畫像:“夫人,這里是京城并周邊一些清白人家孩子的畫像,俱是進學讀書上進的。”
靖安侯夫人接過,看也不看,直接遞給陳鑰:“你要的東西,拿去吧。”
陳鑰看了看,膩著靖安侯夫人道:“母親還是疼我的,連我身邊的一個丫頭片子都這樣上心。”
“可不是么?”靖安侯夫人沒好氣道,“我這樣疼你,以后你這了閨女就算出嫁了也得好好孝敬為娘,可記得了?”
陳鑰抬了抬下巴:“那是自然,以后母親若是愿意,還可以隨我去夫家居住。”
她是認真的,以后找夫婿的條件里,肯定得加上一條,需得能夠接受與她父母一同居住的。
前世未享受的闔家團圓之樂,她今生都要好好體味。
但靖安侯夫人聞聽,想了半天也沒想明白女兒為什么這樣痛快的答應,最終不得其解道:“好了,你快拿去給那孩子挑挑,府里這段時間晦氣,盡快把好事辦了,也沖上一沖。”
陳鑰點點頭:“擇日不如撞日,可巧我來的時候帶上了她,這會子應在外頭,不如便喚了她進來在母親這兒選。”
這主意不錯。
靖安侯夫人道:“倒也便宜,快叫她進來。”
“是。”陳鑰親自出門去,拉著花妍一同進來。
但越是這個時候,越是要知道禮數。
花妍別的都不管,先跪在靖安侯夫人面前磕三個響頭:“多謝夫人!”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沖陳鑰磕了三個響頭,說:“多謝小姐。”
陳鑰眉頭皺了皺,正要開口說話,靖安侯夫人搶在前頭沖她說:“莫要拒絕,這個禮莫不是還受不起?你需得記住自個兒主子的身份。”她對花妍的事上心,那純粹是愛屋及其鳥,看在女兒的份上。
若不是女兒上心,區區一個奴婢也敢和自己的兒子爭婚事先后,怕是不想活了。
她看在女兒的面上不發作,難道還不能略說道說道么?
給了一個眼神,示意女兒不要說話,隨后便對花妍道:“當年見你